五十岁老将,已经赋闲在家准备致仕的卫将军皇甫奇重新披挂上阵,带着京营以及地方抽调的共五万大军,出征阳州。这已经是朝堂上诸多博弈的后果,皇甫奇作为世家和皇权同时都信任的一个两朝元老,同时代表着中央的世家和皇权的利益。
至于地方的世家?他们可希望朝廷越糜烂越好,这样他们才可没有任何掣肘的壮大自己的实力。可惜,他们没有长远的眼光,在天下大乱的浑水里,能活到最后的只有潜藏在水底的鲨鱼,大部分出来觅食的小鱼,都是被咬噬殆尽的下场。
“少爷少爷,外边儿有人给你送来帖子,指定要你出去取呢!”松寒苦思冥想的时候,小梨轻轻敲了几下门,惊醒了松寒。在他权威日益严重的时候,敢来他房间里敲门打扰他的,也就只有小梨妹妹了。
喔唷,居然这么嚣张,倒要看看是谁让我亲自出门收帖子。
不着急的松寒先理了理衣冠,梳了梳头发,确定在仪容上没有出现问题,才迈着世家子弟优雅的步伐走到门口。诶?穿着下人衣服的这人好生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见过松公子,我家少爷吩咐我给您送帖子,邀您参加今晚在金阁水榭一叙,以诉离别之情。”这人把帖子送给松寒,就规规矩矩的退去,连个下人都很有风采。
“贤弟,今晚酉时,金阁水榭一会——御之。”松寒恍然大悟,不就是当初在丰都县碰上的白龙鱼服,微服私访的那个贵人吗,这人比太尉的命格还高,但是权运、财运和能力都比不上太尉,但有这样的气运,想来必是皇室中人。
当初说是叫王却,但当今大齐是姓刘,想必也只是个假名。就是不知道叫自己去干什么,莫非是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名声想要笼络自己?自己一个小小的预备役官员哪值得这样的贵人操心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松寒也不多往阴谋论方向上想,只是沐浴更衣,换个潇洒的行头就准备出门。
金阁水榭,是京城一处素雅的酒楼,九曲桥一般的长廊连着楼阁架在一方小湖之上,方位面水背山,装饰复古清幽。
知道这儿的人不多,但是来的基本上都是达官贵人,因为这里的消费可是不便宜,有点类似于高档的会所。
可今天金阁水榭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前一后两个人站在最通透的一个楼阁的窗边。
“殿下,这松寒也不过是一个吟诗作对的士子,甚至还没有入仕,有什么值得殿下挂怀的。”站在身后的是一名青衣人,看起来渊渟岳峙,气度不凡。
“你不懂,他很特殊而且要是有名士为我站台,朝中或许会有更多人倾向于我。”站在前面的是一位紫衣少年,说到松寒的时候,眼睛里闪过奇怪的情绪。要是松寒在这里就一定能认出,这不就是王却吗。
青衣人不解的摇摇头,名士和朝中大佬有什么关系,他们只会看自己家族的利益好吗,要想得到他们的支持,就必须在上台前作出倾向于他们的承诺。不管了,反正殿下开心就好,自己不过是一个影子,哪管得了殿下怎么想。
“他来了。”青衣人看到一名身穿白底蓝边的俊朗青年走上了九曲桥,就“咻”的一声,消失无踪。
王却像是看惯了一样,没有任何讶异的样子,负手而立,只是在楼阁上等着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