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直接对王世麒试探着问道:“王团长既然知道月楼目前的财政状况,那我们也就不多说废话了,如今三团闲置戏楼之中最便宜的一座作价多少?还请王团长如实相告!”
“天桥对面,戏楼胡同里的那座明月戏楼,作价三千五百万华夏币,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一分一厘都不能再少。”
王世麒如实说出了明月戏楼的底价,只盼沈月楼可以知难而退。
沈悠朝陈叔看了一眼,见陈二奎点头,他这才笑道:“呵呵,三千五百万华夏币,月楼一时间确实拿不出来。不过,沈某这里还有个提议,王团长不妨听一听?”
王世麒闻言向沈月楼看来,他想听听沈老板还能说些什么。
“沈某愿与王团长签定一份五年的合约,明月戏楼先租后买,租金为一年一百二十万。
若是月楼能在五年内凑出三千五百万华夏币,则任意时间都可选择一次付清全款,到时明月戏楼的产权直接归沈某所有。
若是五年后沈某仍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那买楼的事就直接就此作罢好了。
不知王团长意下如何?”
沈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世麒皱眉沉思:这个方案对我们三团很有利,既不用三团出人手财力费心打理闲置戏楼,
又可以拿到一年一百二十万的租金,唯一的条件也只是需要羁押明月戏楼五年的产权而已。
把明月戏楼卖出三千五百万的价格虽然有点低,但也不算亏。
能不能从别处再找些补偿?
王世麒心中一动,突然对沈悠说道:“沈老板说的这个方案王某可以考虑,不过,王某也想要再加上两个条件。”
沈悠好奇朝王世麒看来,含笑言道:“王团长请讲!”
王世麒沉声道:“第一个条件是,五年之内,沈老板创作出的所有京剧剧本我们京剧三团都拥有优先使用权,当然,编剧费用我们也会以略高于市场的价格支付。”
“呵呵,京剧剧本的优先使用权可以归你们三团,至于编剧费用就还是算了吧。”
沈悠摆摆手,他对这事表现的十分淡然:“不止这五年,以后沈某写出的所有京剧剧本,只要是用于京剧演出的,沈某都是分文不收的。若是电影或电视想去改编,沈某才会收取相应的版权费。”
“沈老板真是高义!”
听沈悠如此说,王世麒心中有些感慨,却又更希望沈月楼能答应第二个条件了。只听王世麒肃然说道:“王某要与沈老板约定的第二个条件便是,若五年后沈老板仍然没有财力买下明月戏楼,那沈老板就必须加入我们京剧三团。”
王世麒内心非常欣赏沈月楼,他相信日后有了沈月楼的加入,三团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唉,这是让我卖身买楼啊!”
沈悠沉思不语,挣扎了许久他才终于应了下来:“可以!”
五年要赚三千五百万华夏币,平均一年七百万,今年不到两个月就赚了一百多万,努努力应该能尽快还清这些债务。
最终,沈月楼和王世麒在陈二奎的见证下立了约。
离开三团后,沈悠去看了一下自己买下的明月戏楼,场地很大,摆设有些陈旧。
整个明月楼分上下两层,上面是戏台和雅间,下面则是大厅和茶桌,后堂有宿舍和厨房。
沈悠置身其中,闭上眼睛仿佛能感受到一两百年前这里的气氛。
跑堂的小伙计一定很机灵,嗓子清亮,端茶递水讨赏钱。
“呦,常四爷,您来了。”
“呵呵,秦爷可有些日子,没来我们这喝茶了。”
“谢四爷赏,谢秦爷赏!”
戏台上的旦角会很风韵,并不总是唱喜剧,有时也会唱几出悲情或有点下流的戏,色而不淫,哀而不伤。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披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个个着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
见台上小尼姑那动了凡心的娇媚女儿姿态,台下观众大笑不止。
“小尼姑也思凡,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程老板比女娇娥更娇!”
“容姿殊丽,妙音尤绝!”
“袁四爷,看赏!”
楼中来往的客人有的尊贵有的低贱,他们喝不同的茶,听得却是一样的戏。
再睁开眼时,一切都消失了。
沈悠心中黯然叹息,这才是他心中明月戏楼该有的模样,只是一切都难以再追回。
不过叹息之后,他又马上重拾了好心情。因为,他终于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