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人,没人说话。
他们的头,府尊都不敢说话,他们有什么资格?强出头就会像之前那样,差点被活活打死!
“既然诸位都默认了,那我也不为难诸位。我已经准备好了笔墨,二十人,二十人的进去,分开写。尽管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你们写了谁,写了什么。我拿性命与诸位担保。”
朱勔脸色露出了一丝微笑,转身向这位一直沉默着的赣州府知府,道“府尊,您说是吧?”
赣州知府面无表情,道“全凭朱巡检决定。”
赣州府已经被戒严了,他这个知府已经被架空,说什么,做什么,已然无用。
朱勔一笑,又看向身前的这二百多人,道“前面的十位,请吧?”
朱勔话音一落,有衙役上前,直接拖拉。
那十人慌乱不已,又不敢抗拒,目光都是看着知府。
可这位知府抱着手,直视前方,仿佛什么都看不到。
十个人被拖了进去,衙役背着身,手里握着刀。
这是一间间的小黑屋,几乎没有光,需要点灯,一根蜡烛在燃烧,照亮书桌一小片地方。
十个人,战战兢兢,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笔。
大宋的官场,几乎没有什么是干净的,哪怕你自身干净,你家里,家族也没有干净的。
所以,想要写十个违法犯罪的,别说十个,一百个都不难。
他们绞尽脑汁,尽可能的写一些与他们无关,将来出事又不会怀疑是他们写的。
他们拿着笔,一个个的写着,有的写得快,有的写得慢。
他们写好后,将纸张交给看守的衙役,表情艰难又仿佛轻松的出来,而后就径直被带走,放了出去。
朱勔看着手里笔墨未干的字迹,脸上忍不住的露出笑容,抬头看向前面,道“你们看到了,只要写就没事了,下一波。”
衙役再次上前,拉过十个。
这十个人是看到前面的北方走了,神情和缓了一些,居然主动进去了。
赣州府的知府见状,表情越发凝重。
这些人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他们所写的后果。
朱勔一旦拿到这些东西,江南西路,简直可以横着走!
他深深的看着朱勔的背影,他不清楚,这是朱勔自己要的,还是为巡抚衙门要的。
若到了巡抚衙门手里,江南西路,可能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了。
里面在写,朱勔在看。
这些人写的,几乎没有赣州府的,却少有逃离江南西路。
一桩桩,一件件,看的朱勔是眼皮直跳。
内容是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凡是被写上,拉出来砍头十次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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