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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年沉默了一瞬。
他戴着面具，又做了一定的伪装，和现实中的他完不同。
也没人知道这台机甲是自己在十六岁那年设计并且制造的，尽管它只存在于第二世界，但也确实花费了他很多心血。
“这是个失败品。”
他再次强调道。
程景欢有些奇怪地看着戴着面具的男人，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说它是失败品，那它失败在哪里？”
至少从外表看，她看不出来有什么瑕疵。
陆时年抬眸看向被关在透明橱窗里的机甲，目光幽深。
“它无法被唤醒。”
年少时的他也心高气傲，又酷爱机甲，所以在设计机甲上加了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
那是他肆意挥洒想象力的时候，也是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年少轻狂时。
这台机甲虽然被制造出来了，但却因为缺少核心动力而无法被唤醒也无法被驾驶。
与其说它是机甲，不如说它是个艺术品，一个徒有其表的艺术品。
程景欢来了兴趣，“为什么？”
“缺少核心动力。”陆时年声音低沉，明明是平静的声线，却又掺杂着一丝来自年少时的迷茫，“我在设计它的时候并未考虑到这一点。”
程景欢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奇怪男人，果然就是这个机甲的设计者——L。
程景欢实在是很喜欢这台机甲，见设计者在这里，她不免多问了几句。
“核心动力不是能量晶吗？”
现如今存在的所有机甲，甚至包括陆时年的曙光，都是以能量晶为核心动力的。
可以说，能量晶便是机甲的心脏，只有它提供能量，机甲才能被调动。
但这台机甲却并不是这样。
“不是。”陆时年回道，“它的核心动力是精神力。”
他目光幽远，像是在看过去的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
“这是一台可成长型机甲。”
陆时年突然偏头看向程景欢，“古文化中有一个成语，叫天人合一。”
“驾驶者必须以自己的精神力调动机甲。”
“驾驶者是机甲，机甲亦是驾驶者。”
“没人能做到。”
程景欢沉思一秒，好奇的问道：“就算是如今唯一的3S精神力者陆时年指挥官也不能做到吗？”
陆时年嘴角轻勾了一下。
这么长的前缀，他的小妻子对他可真是尊敬。
“做不到。”他语气坚定，“他做不到，这台机甲无法承载他的精神力。”
程景欢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这机甲确实算得上是个失败品。”
陆时年扯了扯嘴角，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似乎有点失落，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再次被否定之后的失望。
“所以能卖给我吗？”
少女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陆时年眼里划过一抹惊讶。
“它是个失败品。”
他强调着，语气却有了波动。
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但我很喜欢它。”
程景欢扬起一抹笑来，“所以L先生，能将它卖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