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会,卫绮扶芸娘躺好,让她睡会。
盛母从窗边看着这一切,放轻脚步离开。
虽然她更想自个照顾芸儿,但闺友间,会更自在,她要忙前忙后,芸儿心里只会觉得负担。
“瞧瞧你这吃的。”
一进屋,看着丰柏沾满汤汁的脸,盛母笑着走过去,拿出帕子,给他擦了起来。
小孩子圆圆滚滚,白白胖胖,让人越瞧越欢喜。
卫绮照顾芸娘,盛母就把丰宜和丰柏接了过来,免得她两头操劳。
边境,李易站在山峰上,远眺溱国的方向。
虽然他一路做了安排,但胡津并未纠缠,只是一味的退,李易没能折损到多少兵马。
“相爷,那边传信过来,问为何退守,由着楚军叫嚣。”侍从小心翼翼的开口。
梁孟眸子冷了一分,“耗损十万将士,不思自省,还想着能以多压少,将胡津押去都宣城,交由皇兄处置。”
“找到盛芸的踪迹了?”
梁孟神情越发淡漠。
侍从忙跪下,“应是在隋州,但那处,我们极难混入,怕还要些……时间。”
“自己去领罚。”
“谢相爷。”侍从躬身退下。
桥上,闻恒怔怔的看着水面,时而笑,时而哭。
他负了心爱之人,可最后,他费尽心机所做的一切,是在助敌,哈哈哈,太可悲了。
闻家世代的荣耀,让他毁了。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闻恒闭眼,跳了下去,他的罪孽,此生已赎不清了。
牛壮见闻恒跳河,鄙夷的撇了撇嘴,直等把手上的面饼吃完了,他才慢悠悠的入水。
捞起闻恒,牛壮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见没醒,又是几个耳刮子下去。
他本来被李易安排在盛父身边,后来李易让他去看顾闻恒,别让人死了。
“为何要救我。”
闻恒吐出两口水,偏过头。
牛壮提小鸡一样提起他,“不想救,但大人吩咐的事,得做。”
“听说你和大人是表兄弟,咋你这么软蛋?”
“一个大老爷们寻死觅活,凭得糟践我们名声。”
牛壮骂骂咧咧。
“你根本不懂。”闻恒了无生气的吐字,眼里没有焦距。
牛壮翻了翻白眼,“不就是那些事,谁不知道一样。”
“心瞎嘛。”
牛壮是个粗人,没什么细腻的心思,不可能去照顾闻恒的感受,怎么直白怎么来。
“大人说了,惹了事,一死了之,是最懦夫的行为,你有些才华,虽没大用吧,但有点小用。”
“什么时候把亏欠的补足了,爱往哪死往哪死。”
“你听清我的话了?”
牛壮捏住闻恒的脸,凶狠的再来了一遍。
闻恒看着他,两眼一翻,晕了,倒不是牛壮吓的,几天没进食,刚又水里折腾了一番,身体撑不住了。
嫌弃的把人甩上肩,牛壮朝医馆走去。
这还是一点一点让闻恒知道的,要一下子逼他接受真相,牛庄估计他已经在给闻恒除草了。
看守个书生,真是没意思啊。
牛壮直摇头,但想到大人说的,非常的任务只有非常的人才能完成,牛壮不禁挺了挺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