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没想要曾今我所经历的事情,多少年以后我的妻子也会有同样的遭遇。”
看到妻子身上的那些伤,就勾起了他记忆中那些不好的事情,那九死一生的一年。
“管教,诸位叔伯知道他们口中的管教,是如何管教的吗?”
“是每天三更天就必须起床,割草,洗衣,这一切都要在村子里的人没有起来之前做完。”
“然后他们还要对外说,我在家不懂事,什么都不做,是我懒惰,睡到日上三竿。我一个孩子的话,你们自然是不信了。所以那一年多我在村子里是什么名声,你们都是知道的。”
“三更起已经算是不差了的,因为“起来”晚了,吃饭还不能上桌子,因为那时候我已经被他找各种借口给罚跪了。跪在哪里?你们知道我跪在哪里吗?”
杜世华显然是有些激动了。
“就跪在柴房后面里,因为那样就不会有人看到我了。那一年多我的膝盖从来就没有好过。如今我又在我妻子的身上看到了相同的淤青。”
所以他在看到妻子身上的伤势彻底的崩溃了,甚至是不用问,他都知道妻子经历过什么。
怪不得才半年的时间里,其中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如今她应该是撑不住了。这一切都怪他,他明知道那些人心肠有多狠,但是他还是让妻子回来独自面对他们。
“有了二弟之后,我挨打的次数更多了,原因都是我没有看好二弟,让他哭了。那时候我也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只要二弟哭,我就会遭到一顿毒打。但是就在我忍受身上的疼痛的时候,村子里都说是我嫉妒爹对二弟好,对二弟下黑手,是我心肠带毒。是我没有兄弟情谊哈哈哈哈……没有兄弟情谊?”
杜世华此时样子有些不对劲,看上去有些癫狂了,他那突然间的笑声像是发泄,也像是嘲笑。
“不都是家丑不可外扬吗?可是我们家的事情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为什么会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爹,你告诉我为什么整个村子里都知道?”
“爹,你告诉诸位师伯兄弟,我为什么要和舅舅一起走?那是因为我不走,我就没有活路了。”
杜世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眼圈泛红了,他在说话的时候算抬起自己的一只胳膊,撸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竟然都是交错的伤痕。
“我身上的这些伤都是拜爹所赐,这些都是爹教导我的留下的。如今已经过二十年了,他们依然还在。我让时时刻刻记着爹的教导。”
“为什么我在考取了秀才之后,就没有在接着考试了,因为我知道就我这一生伤痕,哪怕考取了举人,进士,也不能做官。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朝廷规定身上疤痕的人是不能做文官的,因为那样不符合文人的形象。哪怕是伤疤外人看不到也不行。
“我这一生疤痕舅舅给我想了各种办法都没有去掉,所以我只能窝在这个小镇子里,当一个教书先生。”
“这就是我的父亲带给我的伤害,如今他们又故技重施如此对待我的妻子。我遭受这样的事情,那是因为我流淌着杜家的血,我无法选择。可是我妻子她不应该遭受这些。是我对不起,也是我低估了恶人性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