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长辈到了?”
“是呀,我祖父和三叔都来了。我们家很重视这件事情。”
“你祖父也来了?”
凤蘼芜明显是有些吃惊了,她得到的消息不是说老丞相受伤了,如今在一个小码头养伤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她的人最后还是被骗了,果然是丞相,还真是心眼够多的。那一会儿自己见到他,不会被看穿了吧?
凤蘼芜不动声色的跟在年锦纶身后进入了客房,只是她这边才踏入看房就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喊道:“昙儿,昙儿,你这么多年去哪里了,大哥终于到了你了!”
凤蘼芜她微微的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对面,一个老年人颤颤巍巍的朝着走过来,并且是张开双臂的。
凤蘼芜的停下脚步没有动,像是在等着对方到她的身边,只是在对方开口的时候她就知道对方那是认错了。
看来是她的这张脸和外祖母当年长得很相似,以至于让老人认错了。
“老丞相您好,我是方柳儿,不是你口中的昙儿。”
“方柳儿,对呀,你不是我的小昙花,我的小昙花……太像了,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老人在距离凤蘼芜一步之遥的地方听到她的话,停下了脚步,无措的举着自己的双手。
对面的姑娘不是妹妹,虽然两人年岁相仿,长相也相似,但是两人身上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他的妹妹是恬静,温柔的。一看就是乖巧听话的姑娘,虽然偶尔也会和他撒娇,但是大多数都是行为举止都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让人挑不出一点的错处。
但是眼前的这个姑娘,大气明艳,眉宇间散发着英气。小小年纪身上却有着属于男儿锋利气势。
如果说妹妹是一朵娇贵的花朵,这姑娘就是一把收敛锋芒的宝剑。一旦锋芒毕露,威力无比。
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姑娘的身上看到了这样的气势,让他不敢小觑的气势。
“坐吧,既然你称呼我一声老丞相,想必也知道我们的来意了。我们有话坐下说。”
凤蘼芜没有依照着他的话坐下:“知道,这是年少爷的玉佩,属于我的那块玉佩应该在你们的手中。这是我在遇到年少爷的那天才从母亲那里得到的外祖母的遗物。”
凤蘼芜走到圆桌前,把从紫草手中拿过来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摆放在桌子上。
“我从遗书里的得知外祖母叫年悠昙,曾今是丞相府的千金。这是外祖母写给她父亲和兄长的信件,您老看看吧!”
那份外婆的遗书她是直接递到年老丞相的手上的,之后她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看信,看着他慢慢浸润额眼眶,看着他流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很多人却忘记了下一句“只因为未到伤心处”,此时一个六旬老人哭的无声,但是待在屋内的人都可以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小昙儿是大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祖父……”
年锦纶想走进前去安慰,但是却被自己的三叔拦下了。
“让你祖父发泄一下吧,你姑婆的事情是你祖父这一辈子的心结,这次或许可以解开心结了。”
中年男子看着自己的父亲,姑姑的事情,让祖父和祖母死不瞑目,也让怎么多年父亲念念不忘,每每想起就独自忏悔。
这次有了有关姑姑的消息,他之所以会陪着父亲过了,也是希望父亲可以放下心结。
“三叔,祖父这样真的没事情吗?”
“没事情,等会儿就好了。我们去外面说话。”
年三爷带着侄儿和凤蘼芜走到外间,他在暗中打量这凤蘼芜,然后:“你可以喊我一声表叔,今日怎么是你自己来的,你母亲呢?”
“年三爷,在你们没有见到我母亲之前,我还是称呼您一声年三爷吧?今日之事我暂时没有告诉母亲,所以母亲并不知道你们来了。是我自己来的。”
“你们原本的也不见得是冲着我的母亲来的不是吗?年家和方家的差距太大了,我们方家人有那个自知之明。”
“可是你不觉得你说话和你做的事情背道而驰吗?你的意思是方家不想攀附年家,可是你却把我们给引到这里来了?你难道代表的就不是方家人吗?”
你那三爷也没想到对面的小姑娘竟然是如此说话,觉得她语气不是很好。
“我可以代表方家人,此时有我出面却恰恰说明方家无意攀附你们年家。造成如今的这个局面,这确是我的错。”
“最初我以为他和我的舅舅有关系。我唯一的舅舅因为家里的原因已经离家十年了,母亲一直想找到他。”
“没想到他和舅舅无关,却意外牵扯出了外祖母的身世。这的确是我的问题。”
“你母亲不知道我们要来?”
“母亲知道你们要来,但是却不知道你们今天来。我来只是想问清楚,你们此次来只是想见见年悠昙的后人,还是想认下这门亲戚?”
“我说的认下这门亲戚,不是只有你们年家极个别的人认可我们方家人,而是你们年家人大多数人认可我们方家人的存在。”
“逢年过节我们家以晚辈的身份去上门拜会,不会因为连家的差距被刁难,不会被看不起,更加的不会被区别对待?”
“人都说娘舅最大,我母亲已经没有了母亲,舅舅就是她唯一的长辈了。可是我也不想她每一次满怀期待的去了舅舅家,然后伤心而归,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最好是从一开始就不要见面。”
“与其在期待之后失望,不如就一开始就不抱有希望。”
“你这些说的都是真心话,对于我们年家你知道多少?”
年三少好像的看着凤蘼芜,甚至觉得她的想法有些荒唐,但是却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她说的事情也不是不会发生。
他至少好奇,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的委婉的表述自己的意思。
“对于年家我知道的的确是不多,但是我只需知道年家已经出了两位丞相,如今还有一位官居二品的重臣,是天下文人之首就够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说方家和年家的差距太大了。”
“这只是你的想法,万一你家里人不是这么想的呢?”
“他们或许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在我这里是不允许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尤其是来自他们在意的亲人的伤害。”
“你们想一想我的话,在决定是不是要去见我的母亲,或者是你们这次见我的母亲把我刚才的意思和她说清楚了,让她从一开始就对你们不抱有希望。”
“这是你的意思,不是你母亲他们的意思,你不能强求我们,也不能强求你的母亲。”
显然年三爷不同意这样的事情,并且是锐利的看着凤蘼芜。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得寸进尺了。
“不能吗?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在你们不知道去哪里寻找我的时候,我就恰好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吗?”
凤蘼芜仰着头和年三爷四目相对,一点也不示弱。
“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从你们出了都城我就知道你们的消息了,这一路上我的人一直跟在你们的身后。”
“虽然中途跟丢了,但是我还是在第一时间得到了你们进城的消息。”
这意思就很清楚了,算是威胁了。y
“你真的是方家人?”
这句话来自伤感之后的老丞相询问的。
“我的确是方家人,年悠昙也的确是我的外祖母,这点你们不用质疑。而且我完全可以代表方家人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