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蘼芜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方礼文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一定是会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她怎么说也不是想让他觉得自己有难处,而是想告诉他,她的身份其实也给他们带来了潜在的危险,也想让他又个心理准备。
果然也如凤蘼芜想的那样,在她说完之后方礼文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一脸了然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凤蘼芜也不知道他此时是真的明白,还是假的明白了。如果真的有一天为她们带来的了危险,她会自动远离他们的。
只要没人知道她和方家的关系,他们方家依旧只是一个寻常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其实有关她在方家村的痕迹她其实也一直在隐瞒着,而且税银案的事情又有君御宸顶在前面,没人会注意到她的。
凤蘼芜想了一会儿自己的事情,然后看着对面的人开口:“二伯除此疑问之外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要问?”
“没有了,知道了你的身份,很多事情也都可以想明白了,连起来了。那柳儿你想和我说什么?”
虽然方礼文知道了凤蘼芜的身份,但是却也没有自己想想中的那么的开心,他明白自己的这位侄女恐怕和他们方家的缘分很浅。
一旦她离开方家村恐怕是再也不会想现在这样,在方家村一住就是好几个月?而且侄女也该似乎也该嫁人了,他是不是要提箱三弟和弟妹要抓紧时间和她待在一起。
“二伯可曾参加过举人考试?应该是这样说,二伯可有继续科举的打算?就算是二伯以前没有,现在可有?”
这是凤蘼芜想问的问题,如今他是方家的“第一人”,要想兴旺方家他首当其中。
“柳儿你为什么由此一问?”
方礼文听到凤蘼芜的话,脸上的神色微变,大概是怕被凤蘼芜看出来什么,所以他拿过一个杯子装作喝水掩盖脸上的苦涩和扭曲。
“直觉告诉我二伯也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而且方氏一族对二伯有着很深的期许,二伯不是一个会辜负人家的人。但是二伯却甘愿在一个小县城教书,就让我很奇怪了。”
二伯每次和修先生侃侃而谈的时候,他或许没发现那时候的他或许才是最为真实的他。
他也曾今见他流露出迷惘、愤恨、不甘。
“我也不是不考举人,而是我没有书儿运气好。那年我去考举人,遇到了和书儿差不多的事情,还差地死在了租住的院子里。”
方礼文恍惚间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难熬的一晚,脸上再次扭曲了起来,这是却没来得及掩盖被凤蘼芜看的清清楚楚。
“从那以后我发誓再也不去参加科举考试了,因为我知道我们这些农家出身的孩子,都是为有权有势人家的公子,和世家子弟用来垫脚石。”
“我们寒窗苦读十年,甚至是更久,他们只要想就能在顷刻间让我们的努力和付出化为乌有。但是我们为了活命还不能反抗,是不是听上去很可笑,但是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