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今天还要去上班,时音心一横,还是坐上了后座。
这会他起步比昨天稳了不少,时音没撞上前座的靠背,但心里记挂着时锦程留下来的东西,还是焦灼不已。
终于,驶出地下车库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我的那个箱子呢?还在昨天那辆车上吗?”
她想大概率应该是在的,就是怕阿木不知情把东西给挪出来了,那又要麻烦几分。
听她提起那只箱子,祁嘉禾微微眯了眯眸子,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借着光看见的那个写在纸箱上面的名字。
时锦程。
不想还好,一想他又觉得心里来气。
他对姓时的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时音一副焦灼的口气,像是生怕他把时锦程的东西怎么了似的。他登时就觉得心里冒出一股没来由的温度,像是小火苗一样,灼得他有些烦躁。
“看着碍眼,让阿木扔了。”他冷冰冰地回答。
话音落下,车厢里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
“扔了?”时音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像是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
祁嘉禾绷着脸直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
“扔哪了?”时音突然扒着前座的靠背凑过去,语气越发紧张地问道,“你让他把东西扔哪了?!”
祁嘉禾被她咋咋呼呼吵得头疼,眉头不由得深深蹙起,“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了,我怎么知道扔哪了。”
时音更急了,要是东西被扔到了垃圾场,早上肯定会有环卫车去收的,要是那些东西真被送到焚烧厂销毁了怎么办?
那可是她花一百万买来的!
念及此,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立刻万般紧张地问:“你能不能把阿木的电话给我,我问问他把东西扔到哪里去了。”
祁嘉禾却是冷笑一声:“那东西既然对你这么重要,你怎么不随身带着?在这哭天喊地的,有什么用?”
时音也是一时间怒上心头,觉得这人讲话实在没有道理可言,于是忍不住连音量也放大了几分:“你讲不讲道理?那是我的东西,你说扔就扔了?我还没有怪你,你反倒来讽刺我?”
祁嘉禾最是厌烦别人对自己大呼小叫,这会连最后一点耐心也没了,干脆嘲讽道:“你把东西放在我的车上,我还没点处理权了?”
“你的意思是在你地盘上的东西都归你处置吗?你也是个受过高档教育的人,怎么像个泼皮无赖一样不讲道理?”
时音彻底被激怒,头一回在他面前扯下往日精心维护的面具,连最后一点伪装都不想再维持。
“那你想怎样,让我把车停在原地等你取回东西?你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面子吗?”
祁嘉禾也怒了,往日淡定不已的声线这会都出现了不小的波动。
“是啊,你一向这么觉得,我没面子,没地位,也配不上你,但我也是个人,你至少尊重一下我吧?你这样随随便便把我的东西给扔了,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气到了极点,时音扣着靠背的手指都收紧了几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番话。
祁嘉禾绷紧了下颌,猛然踩下刹车,声线冷冽地说出一个音节——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