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时音居然这么快就推敲出了个大概,陆睿眸光里闪过几分精锐的光芒,但因为隐匿在镜片的反光下,所以看得并不明显。
片刻后,他笑着说:“你这脑袋瓜子转的倒是快,只可惜想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人生在世,有点警惕心总是没错的。”
时音抱臂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所以你是承认了吗?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抱着某种目的性的。”
“你都已经把我钉死了,我说再多有用吗?”陆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非但没有一分秘密被揭穿的窘迫感,表情十分从容不迫。
“告诉我,原因。”心知陆睿一定会把话题往别处引,时音也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抛出这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哪有那么多因果关系。非要我说出个原因的话,我想,大概是因为觉得你很可爱?”陆睿噙着笑,偏头看着她,灯光下,一抹锐利的光芒在镜片上反射得明明白白,有些刺眼。
时音不说话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终于作罢。
“算了。”她转身离开,“你不愿意说,我自然有办法能知道。”
她早该想到,陆睿是不可能对自己说实话的。与其像她这样傻不拉几地去和他当面对质,谋求一个真假难辨的解释,还不如她亲自去调查。
“真是毅力可嘉啊。”或许是怕她听不清,陆睿拔高了声调冲她的背影说道,“你能有什么办法?靠你男人吗?”
时音脊背一僵,有些愠怒地回眸看过去。
男人依旧靠在长廊的墙壁上,脸上的笑意善恶难辨,落在时音眼里,化作明明白白的讥讽。
见她朝自己看过来,陆睿一点也不避讳,直直地和她对视着。
隔着镜片,时音觉得自己看不太清他的神色。
片刻后,她蓦地笑了一声,平淡语气里甚至透出几分得意:“是啊,我就是要靠我男人,我想祁嘉禾应该会很乐意深入了解一下你的。”
陆睿的表情僵了僵,没等他缓过神来,时音已经转身扬长而去。
如果说以前她不了解陆睿这个人,只是对他有几分提防的话,那么现在,她现在对这个人的警惕心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顶点,甚至开始逐渐有点厌恶了。
嘲讽她只会靠男人?她就是真靠了又怎样?轮得到他陆睿指手画脚?
时音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激将法对她来说不起作用,陆睿想用这种方式打消她调查自己的念头,她偏不。
背靠黎氏,他心里也清楚,这世界上能把他的底查得一清二楚的,恐怕也只有祁嘉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