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声响起身来到厨房,在一片中药草的淡淡清香中,他瞅见她正系着围裙,在炉灶旁熬粥,手里的勺子在砂锅里轻柔搅动,侧脸安静又美好。
初识的时候她是个半中长的头发,而现在那头青丝已经长得很长了,只需要一只发夹,就能轻松地挽起来,偶尔有两缕松松地散落在脸颊旁,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凌乱。
她明显已经注意到了出现在门口的祁嘉禾,侧眸冲他笑了笑,说“吃药和食补之间,显然是后者更加健康。早上就不上重头戏了,给你熬了点沙参粥,吃完再去上班。”
已近盛夏,清晨的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瓷白无暇的面庞映得近乎透明。
她就这么笑看着他,恍惚之间,似乎连时间都凝滞了。
这一刻,祁嘉禾似乎才终于意识到了爷爷所说的那种“安顿”到底是什么意思。
沙参是中医临床常用的药物,通常有北沙参与南沙参之分。但在古代医药文献的记述里,只有一种沙参,即南沙参。直到清代以后,沙参才逐渐有了南北之分。
无论是哪种沙参,都是味甘性凉的药材,主要功效是润肺燥和清肺热。
如今盛夏来临,江城又是个热起来不要命的城市,吃点凉性的食物,再合适不过。
东西是她一早出去买的,因为时间太早,很多商铺甚至还没有开门,她找了好一会才瞅见一家中药店铺,忙不迭地抓了点沙参回来。
想着祁嘉禾大概也是第一次吃药粥,时音并没有放太多,毕竟万事万物都有一个接受的过程,总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不是?
吃过早饭,时音笑眯眯地送祁嘉禾出门,掐着点直到猜测他已经到了公司之后,她才给他发了微信【要努力工作哦,中午我给你送饭。】
祁嘉禾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里究竟包含着多少信息量,只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好。】
看见她说要给自己送饭的时候,祁嘉禾心里到底是开心的,回消息的时候唇角都笑着笑意,连带着一整个上午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地下的人鲜少见到他这么平易近人的时候,都抓紧了时间来给他汇报工作,一上午过去,总裁办公室的门槛几乎都被踩烂了。
总裁突然性情大变,连跟了祁嘉禾数年的阿木都觉得稀奇,却又不敢旁敲侧击地问些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到了中午,时音提着保温饭盒从直达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阿木这才明白祁嘉禾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夫妻生活和谐融洽,换谁谁不高兴?想他阿木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为祁氏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到头来,因为太忙连个媳妇都讨不着,看看人家祁总,工作家庭一手抓,哪边都不落下。
阿木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透过百叶窗看着时音提溜着饭盒走进了总裁办公室,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上写满了酸涩,连手里的文件都差点都被揉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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