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适时给予她想要的。
祁嘉禾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表情却是温柔的。
祁嘉禾果然从不说假话。
第二天清晨一早,他把尚在睡梦中的时音叫醒,说是要去扫墓。
时音揉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半,登时差点没憋出起床气来,“赶早也不是这么赶的啊,这个点天亮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祁嘉禾刚好拉开窗帘。
夏季总是昼长夜短的,清晨来得格外早,五点半的光景,朝阳都已经隐约出现在天边了。
清晨的清冷光线里,祁嘉禾单手扣着黑色衬衫的纽扣,回眸看着她,侧颜被稀薄的阳光勾勒出好看的曲线,“越早越有诚意,岳父在世的时候我没机会孝敬他,现在他不在了,我总得让他知道我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还有自己夸自己的?”时音一阵好笑,起床气顿时也消散无几,“你这算不算初次见父母了?”
时父时母葬在同一个墓园,这次过去肯定不止是为了拜祭时锦程。
祁嘉禾听她这么说,一时间没应声,片刻后才蓦地开口,没来由地说了句:“对不起。”
时音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意识到他是在为什么说对不起。
从前他讨厌别人安排掌控自己的命运,却又碍于爷爷的面子不得不接受她这个白讨来的媳妇,因此他厌恶时锦程的自作主张,也连带着厌恶她。
在领证之前,他甚至见都没有见过时锦程一面,只从阿木搜集来的资料中见过时锦程的照片。而后来时锦程过世,他也没有刻意去打探过这个人的任何消息。
所以时音说的没错,他这才是第一次见她的父母。
明明在世的时候他有机会去拜访一下这位长辈,却终究还是错过了。
其实和时音接触了这么久,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祁嘉禾也大概能够了解到,时锦程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令人讨厌,时音待人处事非常有原则,哪怕时不时也会有点小性子,却从来不骄纵,讲话也非常有规矩,让人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至少,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时锦程的人品也绝对不会差。
而他却因为自己片面的认知,而刻意地把时锦程的形象在心底直接抹黑了。
这段时间他时常会想,如果自己曾经有幸见过时锦程本人,并和他心平气和地聊过,会不会就会对这对父女彻底改观,他和时音之间就能省去那些无关紧要的挫折委屈。
但无果,因为反过来想想,要是真的没有曾经的那些误会和争吵,或许他也不会发现她居然有这么多的闪光点,也不会这么喜欢她。
一瞬间,祁嘉禾的脑子里掠过很多想法。
但时音却不知道,她只是偏头看着他,笑了笑,说:“什么呀,我不是也没机会见你的父母吗?”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感慨:“应该是我心疼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