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祁嘉禾眸光晶亮,如是回答,“遇一良人,相濡以沫。你已经为我实现了。”
除此之外,其他的他都已经拥有。
曾经那么在乎的金钱和权利,在真正得到之后,才觉得也不过就那样而已。
世上最难的事情他都已经体验过,唯一剩下的,怕是只剩下了往后余生。
遇到时音之前他想的是,或许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和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讨厌的人过完一生,似乎也不赖。
但在她之后,他突然发觉以前的自己着实荒唐得可笑。
一辈子那么长,他居然想就这么凑合着过去。
时音把他的话记在心里,脸上露出玩味般的促狭笑意,“大名鼎鼎的祁总,梦想居然这么小家子气?”
“随你怎么说。”祁嘉禾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我时常会想,以前那些慈善算是没白做,才能让我再遇见你。”
他一直觉得,她是他赎罪的机会,也是他命定的余生。
“下次做慈善的时候,记得带上我。”时音小声逼逼,“这就是‘善有善报’最强有力的证明。”
祁嘉禾笑而不语。
“今天的事情,不用我说,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时音眨眨眼看着他。
祁嘉禾没有出声,只是专注地凝望着她的眼睛,眸光深邃。
其实两人心里都有数,知道谁才会这么无聊去做这种事情,只是没有人主动开口揭穿。
“你想我怎么做?”他问。
早知道任珊珊不是那种会甘心于屈居幕后的人,既然见不到祁嘉禾,她就只能想方设法地从时音身上下手,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去报复她,以平息自己心头的怒火。
这种行为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一开始想通的时候,时音觉得气急,到了后面,她却只觉得任珊珊悲惨可怜。
因为迷恋一个人,连自己都丢了,甚至不惜伤害别人来满足自己一时的快感,何其可悲。可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要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时音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随你啊,但是我跟你说好,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她。”
“明白。”听出她是真的不怎么生气,祁嘉禾心里的那颗大石头才算是终于放了下去。
时音原本还没有悟透祁嘉禾的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第二天起床被钟点工伺候着吃饭的时候,看见桌上那份早报上关于自己和祁嘉禾“传奇爱情故事”的新闻通稿,她才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
彼时她正在喝牛奶,手边放着一份最新的早报,她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便看见新闻头条那硕大的标题——《金屋藏娇:隐藏在权门羽翼下的现实豪宅蜜恋》。
噗——
当场她嘴里的牛奶就壮烈地喷了出去。
先不说这几乎快要戳瞎人眼的醒目排版是怎么回事,这种年代风满满的上世纪八十年代般的华丽又中二的尴尬标题,到底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