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在祁家待了不少年的老人,什么情况没有见过,眼下得到祁嘉禾一个眼神示意,立刻便掉头朝着来路开了回去。
至于前方绵延数公里的拥堵,没有人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
晚宴早已散尽,几人回去的时候,一室的热闹气氛也只剩下几个正在清扫庭院的佣人,今晚在老宅住下的祁清姝敷着面膜从二楼的走廊路过,见祁嘉禾和时音从门外进来,还颇为惊讶地张了张嘴,但想到自己还在敷面膜,便也只是若无其事地抚了抚嘴角,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许是觉得两人这样来回跑有些莫名其妙吧。
祁峥嵘已经歇下了,偌大的宅子里没有什么额外的动静,一切都在夜色中逐渐销声匿迹。
姜莹最近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屡屡觉得胸闷气短,晚宴上也只是匆忙露了一面,便没有再出现。
而祁少禹前阵子也借由上下班不方便而搬出了老宅,再加上忙于学业不怎么回家的祁佩佩,由此,偌大的宅子里,忽略掉佣人等一干人等,常驻的人就只剩下了祁老先生、祁东青和姜莹三个人,大多数时间,宅子里甚至有些孤寂。
夜色已深,二人没有叨扰其他人,径直回了卧室,时音行动不便,最后还是祁嘉禾把她公主抱回了房。
这时候她才突然想起他手上枪伤,心里有些顾忌,但看见他一脸轻松并无吃力神色,她心里倒也有了底,于是只象征性地问了句:“你手没事了?”
他的面庞近在咫尺,光洁的下巴有型俊逸,听见这话,他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所似笑非笑:“有事不也得抱么?”
她是什么人,哪是说怠慢就能怠慢的?
时音听得高兴,搂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一口,完事还美其名曰:“奖励。”
祁嘉禾只是笑,也不说话,但心情是一眼可见的好。
因为脚伤,祁嘉禾这两天也没想法折腾她,每天都是早早就伺候她上床休息了。
白天的时候时音也不能乱跑,只能在家里乖乖待着,养病,几天下来,店里的生意怎么样她不知道,整天除了睡觉就是吃,她人倒是快闲出病了。
许是因为睡够了,她晚上倒是睡得不怎么熟,每每半夜醒来都得盯着天花板看上好一会,毫无困意。
再加上她认床的毛病,这天晚上,她注定是睡不着的。
只是祁嘉禾似乎有些累,平常稍有动静就会惊醒的一个人,今晚居然被她连着轻轻推了几下都没醒。
想来也是,白天上班这么累,下班还得伺候自己这那的,不累趴下才奇怪。
时音本也只是想起床上个厕所,顺带看看他睡着了没,见他没醒,便也没再打扰他,蹑手蹑脚地翻身下了床。
只是这尿意也着实奇怪,躺着的时候憋得不行,历尽艰辛下了床,却又一点尿意都没了。
时音站在卫生间门口沉思了半分钟,把原因归结于自己晚上吃太饱了出现了幻觉。
她正准备回床上接着睡觉,恍惚间却依稀听见走廊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这么大的宅子,难道也会进贼?
她觉得奇怪,把门开了一条缝,往外一看才发现,走廊里空空如也,没有半点人影,可那道“笃笃”的声音却依旧清晰可闻,虽然细微,但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