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氏把女儿护在身后,硬着头皮道,“娘,没那么夸张……这不是没事吗?啊……”
“滚!我家没有你这样的蠢妇!”李母见李方氏依是非不分,霎时气不打一处来,举起一旁放着的烧火棍,对着李方氏母女就是一顿乱打。
“还没事……要是真出事,你们难道还能给全家抵命吗?怎么世上能生出你们这样的蠢货……”
“啊……疼……娘,别,别打了……”
李方氏抱头痛呼,李芳菲躲在她娘身后,心中不忿。
屋里正闹着不可开交,李正树带着儿子李福贵正从屋外回来,农闲没事做,待在家里也帮不上忙,他们就去给姜映梨的药田疏雪护苗,鞋上都是泥泞。
回来就听到一片吵闹,李正树刚要说话,李母气得心口绞痛,瞬间捂着胸膛就往后倒。
李玉珠和李嫂子本来正在拦,见此,纷纷急切地扶李母,“娘,娘,您怎么样了?”
李正树第一时间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上来,立刻急声道,“还傻愣着干啥?去把阿梨当时给的药拿来,给你娘喂下去。”
李嫂子恍然,匆匆拿了药丸来,掰开李母的嘴,让她把药片含在舌下,又给李母拍背顺气。
过了半晌,李母才勉强缓过一口气,她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眸死死地瞪着李芳菲没吭声。
几人把她扶着坐稳,见她无事,李正树才肃容质问,“大过年的,你们闹什么闹?难道不知道你们娘有心疾,不能上气着急吗?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正树身为一家之长,素有威严。
他一出声,众人自是不敢忤逆,纷纷面面相觑。
李玉珠本来想就此算了,李嫂子却不顾李方氏的拉扯,站出来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跟在后头的李福贵听着是瞠目结舌。
等到说完后,众人战战兢兢地望向李正树。
就连开始面对愤怒的李母都不曾惧怕的李芳菲,此时也是两股战战,小心翼翼地瞅过去。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李正树面上并不见气恼之色,相反还很是平静。
他目光冷淡地看着李芳菲,“你没话说,想来你大伯娘说的都是真的。芳菲,你爹娘只得你一个闺女,素来对你疼爱有加,简直小溪性子温和,处处礼让你,原以为你会知恩感恩,不曾想倒是养歪了。”
“前头你拒相看,又离家出走的事,再到如今种种,想来你是埋怨上家里了。”
“但我李正树问心无愧,不曾偏袒家中孙辈。你既是这般对家中有意见,在你闯出更大的祸事前,我给你两个选择。”
李正树还没说完,李方氏第一时间跪下来,嚎叫道,“爹,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芳儿。你就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绕过她这次吧!”
“不要赶她出族,不然岂不是逼她去死,您这样跟那刽子手有何区别啊,这是您的亲孙女啊!”
“你闭嘴!晚些我再跟你算账。”李正树呵斥完李方氏,看向面色惨白的李芳菲。“你翻年就十七了,不是小姑娘了。”
“第一,听从家里的安排,立刻定下跟秦家的亲事,明年开年就出嫁。”
“第二,你若真心不想成亲,我也不逼你,那便削发明志,出家为尼。从此青灯古佛,洗尽孽意,常净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