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想着先安顿两个小的,她转身看向两人,“这两日还没办法开业,现在这地方不好住人,你们先随我住可好?”
胡商枝兄弟两当然没意见。
姜映梨就先带着两人回了院子,将两人的行礼放下,让他们先留下休息,这才又马不停蹄地随着高七去见那位女大夫。
路上高七更细致地说明了一番情况,“这位铃医是一年多前搬来我们北区的,初始她是走街串巷摇铃上门替人看病,因为她太年轻,大家还有些不信。”
“后来看好了些头疼脑热,大家就愿意主动去找她了。譬如胳膊腿脱个臼,她也能给看好。但要是遇到大问题,她一般是建议大家去医馆看。”
“她偶尔也会做些药丸卖,我朋友的娘从前总是胸口疼,就是去她那里拿药缓解的。她收费也低廉,平日里对着老幼病残也愿意少要些钱。”
“故而日子过得也比较清苦,她也不爱跟人来往,总是独来独往的。”
顿了顿,他突然叹了口气,“说起来旺财的爷爷和来福也是不走运,年前那段时间温大夫离开了柳城,不然还能送去她那里。”
“那样兴许来福还有救。”
闻言,姜映梨大概从他的话语里拼凑出了个大概的形象,心中有了谱。
高七领着她穿街走巷,终于停在了一间小小的院门前,院门合得严严实实,外面贴着的对联和福字都在日积月累的冲刷下都褪色变白,角也翘了起来。
矮矮的墙上探出一枝枯败的枝桠,枝干有气无力地耷拉在屋檐上。
高七敲了敲门,大声喊道:“温大夫,在不在?”
门内毫无动静。
高七又瞧了瞧。
这回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了细微的动静,然后门被人从内打开,露出了一张苍白清秀的脸,一双乌黑的眸子清凌凌打量了门口两人一眼,冷冷开口。
“何事?”
“温大夫,我们是……”高七刚要开口,姜映梨骤然抢话道:“我们是来看病的。”
温袖嗤笑,“你看起来不像是有病?”
“你都不对我望闻问切,怎生知道我没病?莫非温大夫是靠眼看病?”
温袖:“……”
“我听说温大夫仁心仁术,悬壶济世,想必不会拒绝我吧?”姜映梨微微一笑。
温袖:“……”
她侧过身,面无表情,“进来吧!”
姜映梨从善若流,越过她进了院子,高七拱了拱手,紧随其后。
院内的积雪都已融化,明明才过新年,但处处都不见喜色,唯有墙角种着一株象胆,昂扬挺拔,苍苍翠翠的,给这气氛枯败的院子添了几分春色。
温袖合上门,走回堂屋,里面摊着个简易的木架子,放着几个竹制圆簸箕,里面是铺着菘蓝和白术等物,旁边放着炭盆。
显然她在屋里挑拣药材。
温袖面色冷淡:“说吧,你们找我干什么?”
姜映梨开门见山道:“我想请温大夫去我们药堂坐诊,工钱好商量。”
温袖面色微变:“抱歉,我不去。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们还是请回吧!”
高七忙当起说客,“温大夫,姜东家是个很好的人,她自己也是……”
“出去!我不会去任何药堂坐诊的!”温袖指着门怒道。
高七刚要继续说话,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