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傻乎乎的，但确实很厉害嗷，比妈妈之前请的教师厉害多了。不过妈妈刚才说，墨菲大人要把巴塔辛城封做她的骑士领，等过段时间，我们也要跟着妈妈过去生活了.姐姐，要不要把这消息告诉灰大人啊？”
“嗯，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
“啊，真是要命啊。”
在宿舍的硬板床上，天选打灰人摘下了游戏头盔，长出了一口气又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抓着头发对自己说：
“淡定！淡定一点！你这混蛋，那只是两个纸片人.对，就和你之前追过的那些纸片人老婆没什么区别。你给我正常一点，你也是有几十个纸片人老婆的男人啊。”
“你在那嘟嘟囔囔什么呢？”
他这一番自言自语，给对面正在忙着做设计的宿友整乐了。
相比鸽宝他们的六人间，打灰人的宿舍要好很多，毕竟是给研究生的宿舍，两人间，环境也不错。
他的舍友也和他一样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这会忙于一个项目便头也不回的调侃道：
“不是我说你啊，你最近几天这行为有点神神叨叨的，我昨晚还看到你带着那怪头盔睡觉时说梦话。什么帕莲姐姐，妹妹不要啊之类的怪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加入什么奇怪的邪教了？”
“都说了是个游戏嘛，你不也填了问卷？”
打灰人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顺手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自己需要的信息。
他一边打字，一边重新戴上眼镜，说：
“最近论坛都在传，新的一批名额可能要发放了，如果运气好，咱哥们就能一起玩了。”
“得了吧，你可饶了我吧。”
舍友哀嚎道：
“咱导师过几天就要回国了，到时候肯定要看我们这段时间的成果，你一天到晚玩游戏，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过关！我这忙着呢，这个城规图还没搞完，你先玩吧。”
“搞那个有什么意思啊？”
打灰人嗤之以鼻的说：
“就算你弄出来也不会有施工方真正用的，你都没有去现场看过，就是虚空化靶，被导师看到又要说你想象力过剩。嘿，不如来帮我！我这个设计可是要真正应用到游戏实景中的，虽然确实简陋了亿点点，但最少它实用啊。
算了，给你说你也不信。
等你的头盔下来之后，哥们带你看看哥们在游戏里的‘大杰作’，不过我有个问题嗷，你说这赫鲁晓夫楼.”
“啊？你都开始研究这邪门的玩意啦？”
对面的舍友悚然一惊，转身扭头盯着打灰人，惊呼道：
“你玩的那到底是个什么鬼游戏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毫无美感，只为了实用性才设计出来的玩意？而且你之前不是说那是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吗？
连混凝土都没有，你打算用什么打地基？
又用什么做承重柱？别告诉你打算用木头？那还不如借鉴北美木屋呢，起码那玩意的实用性也不差呀。”
“他们确实没有混凝土和吊车。”
打灰人眯着眼睛说：
“但他们有魔法，我听墨菲大人保证了他们的法师可以将石块重新塑形，在结构和安全应力层面不亚于混凝土。我现在在想，如果那玩意可以大规模使用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在游戏里复刻一栋功能性的建筑物。
就类似于筒子楼。
而且为其中加入集中供暖.”
“你真是疯了！走火入魔了。”
他的舍友摘下眼镜，摇头说：
“我知道游戏里有奇奇怪怪的蒸汽科技，那个游戏背景里的半身人似乎也很善于烧锅炉，然而他们根本没有暖气片这种东西。你可别小看它的铸造工艺，要是纯用手敲，到冬季来临时我们都敲不出足够几千人使用的规模。”
“你还说你对游戏没兴趣？”
打灰人斜着眼睛说：
“这不是论坛玩得很溜吗？连蒸汽科技都知道，嘁，你这假正经的家伙，你听我说，我的想法是想用木板完成对楼层主体的搭建，随后用水泥浇灌填桩的工艺，让那些灵能师们将重塑的石头浇筑到预留出的流道中。
这样一来，等到灵能消散，石块重塑后建筑物的主体就宣告完成，而我们可以在流道中提前埋入管道。
这样一来，只需要一个大号锅炉.”
“艹！还真是集中供暖啊！我以为你只是说说。”
舍友也来了兴趣。
他拉着椅子坐在了打灰人身旁，两个设计系的牛马在桌子上摊开纸张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这个独特的施工思路描绘了出来，甚至连预设管道的材质都进行了挑选，还是用一些专业工具开始了3D建模。
不过在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越发兴奋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
“你们两这干啥呢？这个图是谁出的？为什么这么奇怪？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们设计的这套奇奇怪怪的楼房的卫生间是共用的吗？那么你们预留的下水道参数为什么是按照独立卫生间排列的？
你们真的住过赫鲁晓夫楼吗？
不，你们真的见过那东西吗？”
“啊？”
打灰人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头正推着眼镜打量他和舍友放在桌上的草图，胳膊下面夹个公文包。
一副老派知识分子的派头。
“导师？您不是还在德国吗？”
“哦，最近不是闹流行病吗？欧洲那边情况有点不太对劲，所以会议取消了，我就提前回来了。
你先别看我，看图！
告诉我这个奇奇怪怪的房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旁边标注不用混凝土？不用混凝土你打算用什么？
石头吗？”
“啊这，导师，这问题解释起来很复杂啊，简单点说，我们接了个游戏公司的单子，要为他们在游戏中完成一个城市建模，还要作为施工监理全程监督呢。”
舍友对打灰人比划了一个眼神，随后把玩游戏这个事简单包装了一下，听的老教授一愣一愣的。
“现在的游戏公司这么随便了吗？就你两这盖个猪圈都不达标的水平啧啧，够呛。”
“咳咳，先不说这个了。”
打灰人急忙转移了话题。
他从柜子下面抽出一卷设计图，在桌子上展开，对自家导师说：
“这是那游戏公司之前做的草图，是基于中世纪的魔幻背景设计的城市，故事背景中它已经存在了400年。导师您看，这个图.”
“嘶这个图看起来有点道行，主体是个欧式城堡，应该是日耳曼那边的风格，对吧？以城堡为中心向四周展开，标准的中世纪城市设计。
不过这个下水道系统有点问题啊。怎么是层叠的？而且这下方明显有两块空洞区域没在图纸上画出来嘛，内外城各有一个，面积还挺大，应该是个地下空腔，或许是个天然溶洞？
这是水源吗？
它的外部是什么地形？啧，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