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跨楼层的滚梯，今天被设定成影院直达，陆寅和简之颜，跟随看电影的一对对小情侣，一起往上，刚才的小插曲，根本不影响心情。
保镖人为隔出一片空间。
陆寅低头，“怎么不去咖啡厅等？你站在风口里，脸都是凉的。”
“咖啡厅人多，根本没位置。”简之颜问他，“楼上的活动结束了？你怎么下来了？”
“还没结束，我怕你等着急，所以过来接你，哪知道一下来就碰上她们为难你。”
简之颜觉得还好，“她们只是咽不下一口气，毕竟悔婚的原因出在我身上。”
“不对，”她复又扬起小脸，眯眼盯着陆寅，“悔婚的原因，分明出在你身上，可她们不敢惹你，只能拿我撒气。”
“所以，陆寅，现在你应该向我道歉。”
调转枪头这么快，陆寅着实没想到，他轻笑了一声，认输一般，把人密密实实抱在怀里。
“好，我道歉。”
简之颜还想损人，从他怀中探出一双眼睛，还没说话，迎面一个吻正中她眉心。
简之颜忽然一僵，忘记了把人推开。
长而慢的滚梯，兼具观光功能，它刚好抵达六楼的时，韩亦已经停好车，来商场一楼与母亲汇合。
韩太太和许小姐，正灰头土脸，一转身，看见韩亦的目光定在半空中。
沿着目光，她们惊恐地望过去，知道韩亦在看什么，也知道他艰深的目光里，藏着怎样的心酸。
滚梯上，那对身影已经贴在了一起，即便离得远，也看得出亲密不是伪装……
影院里，正在放映爱情片，上座率很低，稀稀拉拉坐着五六对情侣。
简之颜不想打扰别人，可实在忍不住，她低声问：“你自己投拍的电影，自己都不捧场，却来看对家的作品，好奇怪啊你。”
陆寅倒是理直气壮，目光盯着屏幕，头往她这边靠了靠。
“那边首映太吵了，怕你嫌人多，这边人少，方便约会。”
约会？
约炮经常有，约会却是头一次，陌生而新奇的体验，简之颜咬了咬唇，刚才在楼下攒的一肚子火，完全消失了。
简之颜继续专心看电影，可过了几分钟，她还是有点遗憾，说。
“可我想看看自己演得怎么样呢。”
陆寅：“那就等几天，刚上映这波热度降一降，我再陪你看一次。”
“再？”她问，“你已经看过了？”
“粗剪的时候看过。”陆寅终于转头，“简小姐演得不错。”
简之颜眨眨眼，看他的表情，是不是以为自己在等他表扬啊。
“你说实话，我到底演得怎么样？”
她戳他胸口，却叫人一把握住小爪子。
陆寅在回忆，回忆的过程，不可避免的想到，简之颜在拍这部戏期间，也是他们分开的日子。
那时候，他每天都在想她，实在想得难受，就借口工作，去片场看她。
大多数时间，简之颜只是一个走位的工具人，跟着反派进出，没什么戏份。
可即便这样，陆寅也能在简之颜的眼中，看到一些情绪——爱而不得、失望又不甘，倔强里充斥着必然失败的命运。
他不知道简之颜是在演哑女，还是她把对男人的愤怒，也夹杂其中，以至于抽出的每一刀，都像砍在陆寅心上。
用“演的好”，可能无法确切形容陆寅心口微酸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