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玉颜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眼瞧着钱师爷陷入了沉思之中,桑晚不禁在心中暗叹,今儿这一场两件事,都让他瞧出来,眼前这位钱师爷,可是真有些迟钝的,桑晚没有再提下棋的事情,只是默默给他续上茶水,任由他自己去领悟。
听宁觉老道大略说过这位钱师爷从前的事,也知晓他棋道高超,此时却不知说什么才好,照理,一个棋道高手,悟性应该是极好的,可眼前这位的表现,着实有些令人失望。
也不知这位钱师爷是真的对自身能为十分了解,知道自己不是做官的料,还是眼高于顶,志大才疏。如今看来,朝廷点了他来辅助,只怕真就是因为他和那位郁县尊同出一门,又和宁觉老道相熟,能把这些关系都串联起来,可到目前为止,只怕这位还没真正看明白这西南的水,究竟有多深。
自打上回和米家九娘子叙过一回话之后,钱师爷已经领略到这位姑娘轻易不说,说出的话,必然有所指,此时忽然听她说到水运上的事情,又是点到即止,即使当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多想了几分。
片刻之后,钱师爷仿似终于想到了其中关窍,心中不禁打起了鼓,忽然站起身,冲桑晚先生拱手道:“先生见谅,今日在下有事要先走一步,香行的事,还请先生多担待一二,请恕在下先行告辞!”
钱师爷说完,也不待桑晚答话,便径自急匆匆走了,桑晚望着他的背影,不禁一阵摇头苦笑……
米玉颜到了宁觉真人的院门口,守在门口的小道童见她来了,便请了她进去。宁觉正和宁德说话,见米玉颜进来便开始行礼问安,便极为随意地笑着摆了摆手,指了指宁德身边的座位,示意她不必拘束,坐下说话便是。
“怎的耽搁这许久,桑晚老儿可是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宁觉笑着问道。
米玉颜笑着摇头:“没有,就是等那位钱师爷花费了些功夫,又多说了几句话,让二位师伯久等了。”
宁觉可是很清楚,钱师爷究竟是何时来的,见米玉颜并不想提她和桑晚都说了些什么,便也不再多问,只笑道:“既特特说要见我,这里也没别人,有话就直说便是。”<a href="https://www.y." target="_blank">https://www.y.</a>
米玉颜微微阖了阖眼帘,才敛了神色,轻声道:“听说南瓯女国已经接连两年在增加兵额,不知二位师伯可曾得到消息?”
宁觉和宁德听得米玉颜如此一问,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震惊之色,宁德微微蹙了蹙眉问道:“花娘从这是何处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