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听得出来,张苍是真胸有成计。
张苍面色凝重,见到扶苏这幅神色,丝毫没有放松,反倒颇为严肃的摇了摇头道“殿下,臣的确有一些想法,但以臣见陛下之情况,殿下恐还没有意识到这次事件的严峻。”
“臣固然可以将此事的解决之策告诉殿下,然殿下若是没有理清,日后恐还会吃大亏。”
“请殿下恕臣多言几句。”
闻言。
扶苏眉头一皱。
他深深的看了张苍一眼,自不会责怪,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好奇,难道这次的事还另有状况?只是这些事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旨在针对自己啊?
扶苏道“张御史请讲,扶苏洗耳恭听。”
见状。
张苍心中暗叹一声。
扶苏的洞察之能终究还是弱了一些。
不过他也并不好直说。
而且他能够洞悉的如此深刻,除了自己为荀子之徒,深受‘人性本恶’的观念影响,加之过去在朝堂没少受排挤针对,因而也是练就了一番洞若观火的能力,不然这次恐也会跟扶苏一样,一时难以看清这次事件的严重。
然他同样也清楚,自己能意识到,其他朝臣又岂会察觉不到?
这些人可是经历了当年秦国‘四驾马车’的锤炼,也经历了当年的‘逐客令’跟‘谏逐客书’的老臣子,他们对政治的敏感只会在自己之上。
看着沉重的张苍,扶苏心中一凛。
他的身躯越发谦卑。
他很少见张苍这么谨慎严肃。
张苍道“既然殿下想知晓更多,臣自当尽力为殿下讲解。”
“只是臣的政治能力比不上嵇先生,也并不敢保证所言一定无误,只能尽量为殿下解惑了。”
“这次的事很严峻。”
“一旦殿下处理不好,不仅会影响到殿下在朝中的权威,还很有可能让陛下生出废立之心,而且很有可能还会影响到陛下。”
张灿这一番话落下,扶苏脸色猛地一变。
他惊声道“张御史何出此言?这次的事不是针对我而来吗?为何还会牵扯到陛下?”
“再则。”
“嵇先生的身份并未暴露,无论如何也影响不到陛下啊。”
扶苏很是不解。
张苍苦笑一声,摇头道“殿下你错了,这次的事如果光看表面,恐都会认为是针对殿下的,但这次发生的事,是在咸阳,发难的很有可能是朝堂大臣,因而此事又岂会这么轻易就结束?”
“殿下你太过小瞧这些朝臣了。”
“而且”
张苍轻叹一声,额头已溢出了白毛汗,但依旧不紧不慢的道“这次的事,明显人都看得出来是针对殿下的,而对殿下心有不满的,心有怨念的,对朝堂现状不满的,只会是朝臣,这么简显的道理,我都能看得出来,又何况其他?”
“若是这次只牵扯到殿下,那便意味着会适可而止。”
“影响的也就只有殿下在朝中的威望。”
“但这同样也意味着,这些发难的朝臣,跟殿下彻底撕破脸,殿下毕竟为大秦储君,朝臣跟储君翻脸,这从任何角度来看,对朝臣都是不利的,大秦的这些臣子在朝堂多年,深谙各种政治之道,岂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举动?”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