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岭突然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那是巫医给他的药!她想干什么!
这种药粉遇水则化,无色无味。
而之前无论是下到红糖鸡蛋里被猪误吃的那次,还是刚才被打翻的那一碗;他都只放了少量在里面。
所以现在那个布袋子里,起码还有整整三个月的药量。
正当他还在胡思乱想之际,他就看见了方宁随手捡起两个碗,将那包药粉一分为二,尽数倒了出来。
紧接着,她又从破水缸里舀出些昏黄的水化开;她端起在眼前晃了晃,觉得满意了才拿起其中一份走到了郑岭的面前。
郑岭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痛苦中甚至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爽意。
原来谢柔柔是喜欢这种的?她嫌弃他,但又要和他一起喝这种药、干那档子事;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直接和他说就好了,他肯定好好配合她;又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还白挨一顿打。
他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就被方宁抓住下颌尽数灌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她才掸了掸手,好心情地站了起来。
在等待药效起反应的时间里,郑岭一直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方宁。
原本在等天黑的方宁蓦然一个错眼,注意到了他奇怪的目光。
她登时轻笑了下,抬脚跟踹死狗一样踹了他一脚,“别着急,再等等。”
而郑岭却将方宁脸上这幅似笑非笑的模样误会成了别的意思。
于是,他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灼热起来。
恰好这时,院落里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郑母大概也在村民口中得知了谢柔柔要逃跑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眼见这牛棚里空无一人,她当下心就凉了半截,差点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可她转眼间又看到了紧闭的屋门,她连忙走上前,没到门口似乎就听见了郑岭压抑不住的呻吟声。
她再转眼看消失在牛棚的方宁,突然间懂了什么。
瞬间她的脸上就挂上了笑。
“岭儿啊,我就说你就应该这么对你那婆娘,就不该惯着她!”
“等她怀了娃,我就不信她还能跑得了!”
说着她就准备推门,嘴上边说着:“娘进来了啊,我就看看,不干什么;绝对不会跟上次一样打扰你了。”
“我是你娘,不会害你的。”
…
屋内的郑岭已经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这时他还不明白方宁口中的那句“别着急,再等等”是什么意思他就是傻子!
他越是大声呜咽,屋外的郑母就越是误会成别的,推门的动作就更利索了。
“小妖精,仗着年轻就这样……”
才堪堪踏进一步,郑母瞧见了被捆在地上的郑岭瞬间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大喊出声就被隐在黑暗里的方宁一棍敲晕在原地。
在倒地的瞬间,她就被方宁卸掉了下巴,将另外一碗昏黄的药水灌进了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