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愁心一夜未眠,心中波澜胡乱翻涌。
听到房间外有动静,李愁心也从床边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屋外,凌紫薇在院子里浇着花水,紫色衣袖在风中轻轻摇动,一缕发丝从侧面垂下,看着眼前,再加上昨夜经历,李愁心的心跳又不由加快。
“早呀,愁心公子。”凌紫薇见李愁心走出门便礼貌地打了招呼。
李愁心愣了愣,“早,紫薇姑娘。”
“公子今天有什么打算?”紫微问。
“紫薇姑娘,别总是公子公子的喊,以后喊我愁心哥哥吧。”李愁心看着紫薇。
紫薇一边红着脸一边说道:“知道了,愁心哥哥。”
李愁心接着说道:“紫薇,我今天想出去转转,熟悉一下这鄂陵的情况,也好方便行事。”
“愁心哥哥等我一会儿。”紫薇说完便往屋内跑去。
片刻,竟换了男装从房内走出,“愁心哥哥,就让紫薇陪你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李愁心见紫薇一脸期待,于是点点头,“这样也好。”
两人正要出门,朱薇也换了男装在后面喊道:“哥哥姐姐等等我,人家也想去。”
最终两人只好带上朱薇一同外出。
三人出了药铺,就往鄂陵最热闹的地方走去,路上,李愁心倒也贴心地为两位姑娘买了早食。
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异常,继续走着走着,突然被前面的热闹声给吸引了。三人闻声走去,只见三岔路正中间的路边围满了人,人声鼎沸。
李愁心仔细一看,心中满是疑惑,这大清早的怎会如此热闹?缓缓抬眼,人群前面是一座格外显眼的楼房,三层高,四面装饰得富丽堂皇,每一个角都挂有铜铃与灯笼,再一看匾额,上面“二两楼”三个字却让人横竖摸不着头脑。
李愁心疑惑地看向紫薇,紫薇却也心领神会。
“这二两楼其实也是胡进的产业,但全都交由严则法打理,说是青楼又从不让客人在此过夜,说是酒楼却又有歌女舞姬相伴饮酒,而且进店必须消费二两以上,饮酒二两以上,最关键的是这间楼现在的楼主也叫二两,是严则法的女儿。”
听完凌紫薇介绍,李愁心心中的疑惑算是解开不少。“这楼倒也算新奇,平日生意定然很好吧?”
“那也不见得,因为消费水平卡在那里,一般人是不愿意去花这二两银子吃这顿饭的,来的大都是富家子弟和达官贵人,少有普通人出入。”凌紫薇解释。
李愁心看着这楼,不禁觉得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也走上前去在人群中查看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热闹。朱薇也在一旁紧紧拉着李客和紫薇的衣袖,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群挤散。
“我乃二两楼的首席先生序三秋,平日便在楼里吟诗作对供来客消遣,今日,受楼主之托,在此摆下擂台,以文会友,当然若是觉得你文的不行,旁边还有武的,若有人能胜过我或者在那武比胜出,今夜的二两楼随之进出,消费全免,还能与楼主见上一面。”只见一人站在门前高声说道。
李愁心往那人看去,只见那人身形消瘦,背部有一丝佝偻,身着一袭青色长衣,长得一张干瘪的瓜子脸,一对八字胡与下巴的胡须连到一起直至胸前,眼睛不大却有神,手中拿着一把蒲扇,一手捋着胡须,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文人气。
“这序三秋可不得了,听说早年间中过进士,做文章可是一把好手,不过后来因个人生活作风问题被除了官职,贬回故乡,永不录用,才流落到此,幸亏受到楼主赏识才能在这二两楼一待就是八年,要说这鄂陵城,就没有人比文能比过他。”一旁的吃瓜群众都快要把序三秋的老底给扒光出来。
“休要喧哗,比试这就开始,诸位还是尽快选定武比还是文斗,选定后请做好准备。”序三秋严肃地说道。
“这序三秋真有那么厉害吗?”李愁心好奇地朝着紫薇问道。
还没等紫薇回答,朱薇就抢了话去,“当然了,你别看这老头长得丑,但还真是有些墨水,前几年咱们鄂陵出了个状元,听闻序三秋是这鄂陵最有文采的人,那状元不信,偏要找序三秋比试一番,最终是自取其辱,后来经不住旁人的指指点点,愤然跃入鄂陵江自尽而亡,这序三秋可厉害着呢。”
“走吧走吧,哥哥比文是不可能比过的,若是想进这二两楼快活,就去旁边武比吧,哥哥一定手到擒来。”那朱薇一脸坏笑地看着李愁心。
李愁心本想趁此机会进楼查看一番,被这小朱薇这样一说,却还真有几分想进这二两楼潇洒快活的意味了,一时间竟有些尴尬起来。
紫薇看出端倪,低声向李愁心问道:“愁心哥哥,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李愁心倒也没有隐瞒,“我看这二两楼没那么简单,就想着趁此机会进去查探一番,又怕你姐妹二人误会,以为我是想去寻欢作乐,所以才有此为难。”
“我知道愁心哥哥不是那种人,若是哥哥主义一定,那就上去比试吧,我相信哥哥的身手武比定然没有问题。”紫薇微笑着对着愁心说道。
李愁心却说:“武比的话,容易暴露实力,我决定文斗。”
此话一出,可把紫薇、朱薇两姐妹惊了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愁心。
“愁心哥哥,别为了面子上去自讨苦吃呀,我看你还是踏踏实实武比得了,省得待会我们看你出糗。”凌朱薇说道。
紫薇也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
李愁心看出二人担忧,慢慢说道:“没问题的,待会看我表现。”
此时,序三秋说道:“谁人敢与我一战?”
李愁心慢慢走上前来,“在下愿意一试。”
“来者请自告家门。”序三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俊秀少年。
“在下李愁心,我寄愁心与明月的愁心,药铺商人。”李愁心说完引得台下哈哈大笑。
“这草药商贩也来瞎凑热闹了,不去研究药理跑来这里比文采,搞笑!看他待会怎么收场。”
“就是,这是丝毫没有把序先生放在眼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就是,就是”
一时间,台下众人看是个药材商贩上场比试,顿时炸开了锅。
李愁心却说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我想文人也应该如此,对吧,序先生?”说完目光如炬地看向序三秋。
序三秋看着李愁心的眼神,倒觉得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心中一惊,说道:“李兄弟说的是,到底是真才实学还是滥竽充数稍后自见分晓,请诸位稍安勿躁。”
“敢问序先生,比试的内容都是些什么?”李愁心一本正经的问道序三秋。
序三秋看着眼前的李愁心,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这种感觉让自己感到极为不妙,“文人嘛,若只是会读书识字,胡诌诗词,那算不得文人,只能说不是文盲,真正的文化人不说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有三样总得具备,那便是诗书画,诗便是作诗,书便是书法、画当然是作画。”序三秋头头是道地介绍一通。
“序先生,别兜圈子了,到底比什么嘛?还有怎么比?”一旁的看客可是实在忍受不了序三秋这般婆婆妈妈。
“别急,今天咱们就比诗书画,但不只是诗书画这么简单,分为三个步骤。首先以话题写一首诗,然后将自己所作的诗在纸上书写出来,字体不限,其三则是以诗作画,将诗中意境以画作的形式表现出来。”序三秋总归是没卖关子了。
“序先生,还请出题。”李愁心看着序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