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进等人在戚荒的掩护下直往鄂陵渡口的泰和号逃去。
此时,序三秋带来的人马已经控制了泰和号,已在泰和号及四周布下埋伏。洛达夫则带着从周边县城借到的兵将正在进城,直往鄂陵渡口赶来。
李愁心则带着换上女装的紫薇、朱薇及三妙堂众人也往鄂陵渡口而去。
街上的百姓看到凌家安然纷纷祝贺,并跟随着李愁心一行前往凑凑热闹。
胡进等人慌里慌张地到了鄂陵渡,见四下平静,总算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就要往泰和号上去。
只是一行二十余人到了船下,正要登船之际,序三秋从船上走了出来。
严则法见到序三秋,心中大喜,上前说道:“序先生知道我等有难,专程在此等候接应的吗?”
序三秋则笑着说道:“没错,严司马,序某正是在此等候诸位,不过并不是接应,而是要将尔等绳之于法。”
严则法本来还挂着笑容的面庞瞬间阴沉下来,说道:“序三秋,平日我二两楼待你不薄,难道今日就非得鱼死网破吗?不如放我等离去,他日必定相报。”
序三秋不想多理会眼前的一干人等,毕竟自己来鄂陵八年之久,全都是因为眼前的这群人,于是下令埋伏好的众人就要动手,一声令下之后,从四面及船上涌出人来,将胡进等人团团围住。
胡进见序三秋的人手比自己的多不了多少,便吩咐戚荒带人直攻船上,只要上了船,一切就都好办了。
戚荒手持长枪,面容坚定,丝毫不惧,即便只有自己一人也能护得胡进周全,人多人少在自己看来只不过撑撑场面罢了,而后便要动手。
“戚将军且慢,难道大好男儿真要冥顽不灵,为了几个奸佞小人白白断送于此吗?”
众人抬首往台阶上望去,洛达夫正骑着马带着人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这时李愁心也到了,身边的六位美人一时间成了众人瞩目的亮点,不过身后还跟着半个鄂陵城的百姓,他们都是来看胡进等人伏法,重还凌家公道的。
见是洛达夫前来,胡进等人已经面如死灰。
戚荒则镇定说道:“胡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此时戚某绝不会弃大人而去。”
胡进深知戚荒本领,见戚荒如此坚决,也不打算狡辩了,只想殊死一搏,反正此时已然进退两难。
在洛达夫的一番劝说之下,胡进身旁的二十余人仍旧不愿投降,洛达夫无奈,便示意序三秋将胡进、严则法等人的罪行公之于众。
序三秋便站在船上,向围观的众人宣读胡进、严则法、章家以及泰和号合谋走私军械,将劣质军械运往边关,将优质军械销售中饱私囊的事情,并将胡进严则法如何陷害凌家及章家的事也一并托出。
而胡进此刻还不想认罪,说道:“如今你们人多势众,说什么都是你们定的,既然说我走私军械,可有证据?”
见胡进仍不死心,洛达夫愤然说道:“胡进,可知我为何从西风关来此?为的就是替被你寒了心的边关将士讨个公道,这些年来你不知收敛变本加厉,导致边关将士苦不堪言,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一旁围观的百姓闻言皆是愤怒不已,本以为做些中饱私囊的勾当就行了,没想到是建立在边关将士的利益之上,真是狼心狗肺的狗官。
胡进仍然还想继续狡辩,不过序三秋打断了他,令人从泰和号上抬出来一箱一箱的崭新兵器和盔甲,在泰和号甲板之上堆成小山那么高。
“胡进,这便是你上月十五发出去的那批军械,没想到吧,又被完完整整地送了回来。”序三秋朝着胡进等人说道。
“胡言乱语,本官何曾做过此事,你序三秋休要坏本官名声。”胡进怒斥。
序三秋接着说道:“序某乃是军器监派来查案的密探,屈身二两楼八年只为今日,事到临头,你还不认罪?”
胡进一听此言,心中万念俱灰,这些年来很多交易都是在二两楼商议的,不少序三秋都是知晓的,越想越觉得双腿渐渐失去力气。
这时严则法还算清醒,上前朝着众人说道:“大家切莫听信谗言,这些兵器并未署名,谁知道哪里来的,说不定就是他们为了诬陷我等从哪里找来的,绝不可信。”
百姓们听闻此言,有一些也开始议论起来,严则法说的确实也有几分道理,并没有什么指向性的证据,实在难以定罪。
序三秋和洛达夫看到迟迟不肯认罪的胡进等人和纷纷四起的议论之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证据在此!”一匹快马从长街奔来,在李愁心面前停下。
来人正是章家少爷章饶。
章饶拿出一本账本,递到李愁心手中,说道:“愁心兄,你之所为实为大义,我章饶虽是纨绔子弟,但也明白什么是大义,这账本就交给你了,你能用到。”
李愁心看着眼前的章饶,心中不免有些酸楚,不过章饶能有此觉悟,李愁心又莫名感到开心,说道:“章少,是我李愁心愧对于你的一片真心,不过就算让我再次抉择,我愁心依然会如此。”
章饶却说道:“说到底,此次还算是你救了章家,所有恩怨便一笔勾销吧。今后我会与光阴师傅好好学武,若是日后有缘再见,再与愁心兄一较高下。”章饶说完便骑马而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洛达夫见状,就要让人去追,不过被李愁心拦下。
李愁心说道:“洛兄,这章家也算立了大功,此时去抓不免落人口舌,眼下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洛达夫闻言,就此作罢。
李愁心将账本递到洛达夫手中,看着那熟悉的账本,胡进瘫坐在地,满脸不甘。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大声喊道:“严则法,还识得老夫和老夫身后的人吗?”
严则法朝着声音看去,那人正是凌山途和凌家母女。
凌山途一边走上前,一边将严则法迫害自己凌家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百姓闻言,终于看清场上的胡进等人真实面目,毕竟往日凌山途在鄂陵始终都是个大善人的形象,凌山途的指证,无疑便是压死胡进等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愁心见场上气氛已经差不多,就示意紫薇、朱薇、琴音等人再次指出胡进等人这些年的行径。
一时之间,场上气氛达到高潮,百姓纷纷拿着鸡蛋,菜叶和一些瓜果就往台下的胡进等人扔去,场面混乱不堪。
严则法不堪其辱,与胡进说道:“大人,事已至此,回去也是死,死在这里也是死,不如就拼一把,强抢泰和号,说不定就能杀出一条生路。”
戚荒也在旁边附和道:“属下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还请大人决断。”
胡进环顾四周,确实还是泰和号有机可乘,毕竟序三秋乃一介文人,毫无战力。
在胡进的示意下,戚荒带着人很快便开始反抗,顿时就清空了之前围在身前的一干人等。
严则法这时说道:“戚将军,先控制序三秋,控制了他就控制了泰和号。”
戚荒则看向序三秋,手持长枪便从地上跃起,朝着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序三秋而去。
胡进、严则法见状大喜,认为马上就能控制泰和号了。
戚荒也自认为是手到擒来,毫无戒备地就冲了过去。
可序三秋却不慌不忙站在原地,就在戚荒将到跟前之时,故技重施,一排飞针齐齐而出,直往戚荒飞去,戚荒不及闪躲,虽然避开了一些,但还是被几根难以躲避的飞针刺进穴位,倒在甲板上不能再动弹。
胡进等人见此,纷纷震惊,原来序三秋竟也是身怀绝技的人,真是看走眼了。
至此,胡进等人终是不再反抗,准备束手就擒。
没想到严则法却还有几分血性,说道:“胡大人,你我终究难逃一死,不如就血洒此处吧,以免回去还得遭受折磨。”
胡进闻言大惊失色:“严则法!你想干什么?”
严则法拿着手中的刀走向胡进,说道:“知道大人胆小,就由小人送大人上路吧。”
未等胡进发声,严则法便一刀落下结果了胡进,场上一时雅雀无声,都被这一幕震惊了。
就在洛达夫出言制止之时,严则法又是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随着鲜血喷洒而出,也在地上失去动静,殒命渡口。
众人见此,纷纷出声叫好。
而李愁心悬在胸口的石头也终于落下。
洛达夫和序三秋却有些失落,毕竟没能将几人亲手捉拿回去问罪,不过好在皆已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