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小攀并不知道李愁心所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能感受到李愁心这是在写自己和裴尘大哥。
“既然裴尘大哥已经无挂碍而去,那我们也尽早起身吧,小攀我也该去看看外面的天地了。”张小攀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不少,说完就朝着破庙外走去。
李愁心等人也跟了上去,不过此时没有人主动去与张小攀说话,因为此时的张小攀心中定然是十分难过的,只是自己不愿表露出来。
几人往回走着,又回到了街上,骑着马要往北门而去。
刚至北城门,李愁心再次看到了昨夜那辆熟悉的马车,心中顿时紧了起来。
果然,李愁心等人到了城下马车旁,便被车上的人拦住了,来人正是那玉琉璃。
“愁心公子,玉琉璃知道你要走,特来此送君一程。”说完玉琉璃看了看李愁心身后的几位姑娘。
而李愁心身后的几位姑娘也看着玉琉璃,确实也被一身红衫的玉琉璃惊到了。
众人看这玉琉璃肤若凝脂,柳叶眉下一双勾人眼,身材婀娜似蛇妖,确实让人难以不动容。
“不过话说回来,这玉琉璃怎么会在此处?”琴音先反应过来。
李愁心被这一问弄得有些不知所以然,避过琴音的问题,朝着玉琉璃说道:“区区小事还劳姑娘挂心了,多谢相送,还请姑娘保重。”
“看来愁心公子是有众多美人相伴,如今都不愿多理会小女了。”玉琉璃朝着李愁心说道。
李愁心不知道怎么回答,转身心虚地看了看几位姑娘。
此时的琴音却说道:“愁心公子,玉琉璃小姐如此恋恋不舍,不如公子也将她带上吧,我们大不了又多一个姐妹罢了。”
“就是就是!喜欢就带上吧!”旁边几人也跟着闹了起来,可李愁心知道这些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于是说道:“琉璃姑娘,非是愁心不愿,只是”
“不用说了,琉璃知晓愁心公子意思,今日小女只是单纯来送君一程,别无他想,也希望公子莫要忘了那夜琉璃之言。”玉琉璃打断了李愁心的话。
“还是不对,玉琉璃怎么会知道我们今天离开?”瑟语又提出一个让李愁心难以回答的问题。
张小攀没有多想,张嘴就说道:“还不是昨夜我与师父在街上遇见了玉琉璃姐姐。”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李愁心。
李愁心刚想说什么,玉琉璃却摇摇头:“走吧,愁心公子,在多呆一会儿等下有你好受的,几位姑娘一定饶不了你的。”
李愁心也无奈,道了一声珍重便骑着马离开了玉琉璃身边,直往城外而去。
只是朱薇这丫头,在走过马车时看向玉琉璃,调皮地说道:“琉璃姐姐,放心,愁心哥哥会想你的。”然后匆匆朝着李愁心赶了上去。
玉琉璃看着一群人离去的身影,心中难免多了几许愁怨。
几人出了寻阳城,也不知下一处又是何处,只不过如此寄情山水,有美人、有徒弟,还真是逍遥。
此时,连夜离开的裴尘已到了西京城东三十里的望京城,身被一把泛黄的长剑,路人见了无不指指点点。
“这望京怎么说也紧挨着西京,这人居然连把像样的剑也没有就敢到这繁华的地界来,真是可笑!”
“哪里来的穷花子,破衣烂衫还学人弄把破剑吓唬人。”
“”
不过裴尘没有理会,而是径直朝着一座简易的路边酒摊走去。
“掌柜的,来上半斤好酒,两块烙饼。”
掌柜闻言似有些熟悉,不过不敢确认,还是朝着裴尘走了过来,仔细端详一番。
“是裴大哥吗?”只见掌柜的连忙问道。
“没错,是我,快些拿酒来,渴得厉害。”裴尘说道。
掌柜的也没多言,上了一壶好酒,一斤牛肉和两块烙饼。
“裴大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
“是啊,有些事尘封得太久,是该给有些人提提醒了。”裴尘一边说一边大口喝酒。
“裴大哥,可需要帮忙?”
“不必了,你就好好卖你的酒吧,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来你这讨碗酒喝便算你报了当年的恩了,今日之后,就当没见过我吧!”裴尘说完那人也没再说。
这掌柜原是当年在望京府衙当差的捕快,被上官陷害背了黑锅,后被裴尘所救,那奸官也被裴尘揪了出来,后来这捕快便到了市井之上卖酒为生,也倒是轻松不少。
没过多久,裴尘便吃好喝好,离开了酒摊。
此时的裴尘并没有打算直接去往西京,而是打算在望京便给宫里那人送上一个大礼。
当年裴剑一便是因为路见不平,打了高必山的干儿子高永禄,才惹了祸事,本来裴剑一好歹也是宫中的剑师,按理来说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只恨那高必山听了高永禄的添油加醋之词,才会在皇帝面前进献谗言,诬陷家师,最终落得满门被屠。
而如今高必山深居宫中,想要动他很难。而那罪魁祸首高永禄便在这望京,这些年倚仗高必山在这望京胡作非为,搜敛钱财民女不计其数,已然是望京首恶,不除难以后快。
裴尘先是朝着高府走了去,在高府对面的墙边一坐便是一整天。
夜幕降临,裴尘见四周静了下来,知道时机已至。
朝着高府走去,高府护卫见裴尘模样,骂道:“滚开滚开,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竟敢来此乞讨。”
裴尘没有理会,抽出长剑一剑封喉,只见那锈剑发出一道巨大的剑意直接将高府的大门震碎。
高府众人听到动静,集结所有护卫便上前围了过来,只见裴尘犹如砍瓜切菜一般,几十人便纷纷倒地,无一人活口。
裴尘所到之处皆是血洒三尺,高府为恶的人无一幸免。
高永禄此时也出来查看情况,却被眼前的景象吓惨了,急忙喊来府上平时养着的高手前来护住自己。
只见裴尘仍然无所畏惧,朝着高永禄便逼了过来,身边众人见此,纷纷上前抵挡,不过皆不是裴尘一招之敌。
高永禄根本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何事,急忙问道:“敢问好汉何人?为何对我高府痛下杀手?”
裴尘冷冷笑道:“呵,痛下杀手的是你自己,自己曾经做过的事难道忘记了吗?”
高永禄如梦初醒,“你是,你是那个人的徒弟。”
高永禄话才说完,就被裴尘一剑斩杀,鲜血流了一地。
这时一旁的房间中传来妇孺和孩童的哭声,裴尘一剑便将整块门面掀开,里面是一个丫鬟护着高永禄的夫人与儿子。
裴尘见状,说道:“我手中之剑,不杀妇孺幼子,只杀奸恶之人。”
那三人听连连跪在地上磕头。
裴尘却说道:“还要劳烦三位去西京一趟,替我传个话给高必山,就说当年那个人的徒弟回来了。若是他问何人,便告诉他一剑取他性命的男人。”
裴尘说罢,转身镇定地走出高府,仿佛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