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小子,不知道这是刺史大人府邸吗?”
李愁心笑道:“自然知道,此来是和刺史大人有要事相商,还请通报一声。”
那守卫见李愁心穿着一般,又非本地人物,不客气地说道:“你小子是来搞笑的吧,这刺史大人日理万机,岂是你说想见便能见的,还不速速退去。”
李愁心本不想掏出怀里的印鉴,但此刻也无可奈何,掏出印刻‘川南王印’的金印和一块令牌来,交到守卫手中,说道:“我不想为难你们,你们将此二物交到刺史手上便可。”
守卫看了看印鉴,心中开始有种不安,也不敢大意,一改之前的态度,客气说道:“大人稍候,小的这就去禀告。”
此时正是天色将黑未黑之际,那豫水刺史司马均正在陪着几位夫人吃饭,见到守卫进来,怒道:“你是瞎了狗眼吗?没看到老爷我正陪着夫人吃饭吗?”
“大人,非是小人不懂事,只是外面来了一人,让小的将此物交予大人。”守卫答道。
“什么东西,给我拿过来。”
守卫将东西呈上,司马均接过手却面色大变,双手开始颤抖,守卫也不明所以,问道:“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狗东西,本官差点被你害死了,这位贵人在哪,速速带我前去。”
守卫见司马均如此,知道事情不简单,从实答道:“大人,那人正在府门外呢,小的以为是个骗子,没让他进来。”
“你个没眼力的东西,知道那是何人吗?那可是王爷!”司马均说完着急忙慌跑了出去。
到了门前,看到一人站在门口,司马均老远就喊道:“王爷恕罪,这小的们瞎了眼,怠慢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呐。”
司马均边喊着已到了李愁心身前,将印鉴归还,说道:“王爷此次来府上,卑职有失远迎,实在罪过,还望王爷恕罪。”
李愁心却说道:“无妨,司马大人,我此次前来是有事和你商议,不必如此拘礼。”
听到李愁心如此说,这司马均才松了一口气,说道:“王爷,此时定然还没用餐吧,不如进去边吃边谈,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李愁心点了点头,在司马均的迎接下走了进去。
司马均吩咐道:“去,好酒好菜准备,今日要为王爷接风。”
两人到了大厅,下人们纷纷端上好酒好菜来,李愁心看着桌上的美味珍馐,朝着司马均说道:“看来还是大人过得滋润呐!”
司马均不知道这话何意,但总觉得眼前的这位王爷来者不善,于是说道:“王爷前来,当然要准备像样点,否则岂不是怠慢王爷,那卑职可担待不起。”
李愁心看着奸猾的司马均,也不管那些了,坐了下来开始吃喝,毕竟是真的饿了。
见李愁心吃了起来,司马均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王爷,不知前来找卑职所为何事?”
李愁心本想吃完再谈,但被这么一问顿时没了胃口,自己本就是为了城外难民而来,自己却在此好吃好喝起来,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朝着司马均问道。
“刺史可知城外难民?”
司马均被这一问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卑职知道。”
“那为何拒绝他们进城,也不去救助。”
司马均脑门开始流汗,说道:“王爷不知道这难民数量巨大,若是贸然放他们进城,这城里的秩序定然混乱,卑职想着让他们在城外饿几天,他们自然会离去,所以这才”
“好啊,难道豫水城外的人就不是人吗?不去救助就算了,为何不上奏朝廷?”
“回禀王爷,卑职以为区区小事,不敢打扰圣上,所以没有上奏,还望王爷谅解。”
李愁心听了这一番话,很是愤怒,说道:“好啊,原来你就是这样当刺史的,若是百姓的死活在你眼中只是小事,那你这官不当也罢。”
司马均立刻跪在地上,连声讨饶。
“王爷恕罪,卑职明日便上奏朝廷,还有王爷有什么吩咐,只管交代卑职,卑职定然尽力而为。”
听到这话,李愁心这才平定下来,说道:“虽说难民进城确实会扰乱城中秩序,但如此下去,岂不是置城外难民于不顾,这样吧,明日你便带人去城外搭棚施粥,从明日起,若是再饿死一人,你这官也不用当了。”
司马均自是知道李愁心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听了李愁心的话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是连声说好。
“我也不为难你,明日你去开仓施粥,我手书一封连同你的奏章一同送去京都,再将我的印鉴带上,只是在朝廷的赈救之策下来之前,你这粥棚就得搭下去,否则我定不饶你。”李愁心说完便让人拿来纸笔,修书一封,再将印鉴交给了司马均。
司马均也及时写了奏折,差人连夜送往京都而去。
李愁心这才稍微舒心一些,说道:“刺史大人,此事办好,兴许对你还有好处呢,今日的皇帝已然今非昔比,那可是贤明得很,希望大人能懂。”
李愁心说完便离开了刺史府,回到了客栈。
刚进客栈门,便看到杜晋一人坐在一楼大堂的窗户边,独自喝着闷酒。
李愁心走了过去,见杜晋桌上只摆了一碟花生米,一盘凉菜,不免有些寒碜。
“公子独自饮酒,可缺一人作伴?”
杜晋抬头,只见眼前之人气度不凡,玉树临风,说道:“公子若不嫌弃,就坐下同饮吧。”
李愁心坐下之后,唤来了小二,说道:“小二哥,上些酒肉来,若是没有酒肉,这酒也喝得不尽兴。”
杜晋却说道:“民生疾苦,在下的盘缠都用来接济那些人了,可请不起公子这般。”
李愁心却说道:“杜公子勿虑,你所做之事我已知晓,在下敬佩,这一顿我请,还请公子不要多虑,只管开怀畅饮便是。”
二人说话间,店小二已经端了酒肉上来。
杜晋说道:“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在下再拒绝倒显得失礼了。”
“无妨无妨,公子随意些,我李愁心喜欢交的朋友就应该是公子这样的,不知公子可愿与我结为朋友?”
“原来你就是李愁心!”杜晋大惊。
看到杜晋的反应,李愁心也是疑惑。
两人一个看着一个,都在等着对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