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失笑,握住她的手没有放开,“我没有。”
说着,将针织长裙直接套了进去,顺势往下拉拽到脚踝处。
“即便你心里很不痛快,但也不要跟自己的身体怄气,这是损己礼人的事。”
身体的回温让席月清理智回笼,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裙子。
针织长裙裙摆下,露出半截礼服裙的雪纱裙摆,裙摆上还有几滴半干发紫的红酒酒渍。
她知道,秦枭说的对。
秦枭见她已经冷静下来,便把人抱到洗手间里,留下一句“收拾好,我在外面等你”后,关上了门。
镜子里,苍白满是泪痕的脸展露无疑,席月清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刚才到底在秦枭面前做了什么。
她把里面的裙子脱下,湿意褪去后,身体在针织长裙的包裹下渐渐回暖。
收拾好自己的同时,原本濒临崩溃的情绪也平缓下来。
然而,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时,在休息室里等着她的人,却变成了周蓝。
“席总。”周蓝见她出来,立马拿着一件中厚度的卡其色大衣迎过去。
“周蓝,怎么是你?秦枭呢?”席月清顺势自然地接过并套到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问话的同时,仿佛在周蓝的脸上看到了“欲言又止”的犹疑。
周蓝迟疑两秒,“是秦先生让我来的。”
“秦先生吩咐,让您在休息室里稍微等一等,他很快回来。”
席月清穿好外套后,正要出门,扶上门把手的动作蓦地一滞。
她狐疑地回头,眉头轻蹙,“你刚刚叫他什么?”
“秦、秦先生?”
“对,你以前不是叫他‘秦保镖’的么?怎么好端端改口了?”
周蓝被问得语滞,好半天才回道:“可他不是不做您的保镖了嘛,所以我……”
闻言,席月清沉吟着颔首,“也是,我之后大概也付不起他的月薪。”
她暗自低声嘀咕,开门走了出去。
周蓝趁机松了一口气,回神见人走得没影了,赶忙跟上。
“席总,您这是要去哪里?秦先生叮嘱过,让您在里面等他,他……”
“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席月清头也不回地打断身后周蓝的提醒,脚下片刻未停。
她答应来赴这场鸿门宴时,早就料到自己处境不会太好,但为了那微乎其微的一丝可能,还是选择前来。
这一丝可能,随着席婧霏在宴会厅的当面反口就已经无了,她也就没有再继续留在巡展晚会的缘由。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席婧霏根本就是天生坏种,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又怎么会遵守诺言,把父亲的住院地址告诉过她呢?
事实证明,她还是太过天真了。
席月清兀自思索,自嘲地低头扯唇。
刚走到拐角处,前方传来有人谈话的声音,她惯性地抬起头看去,恰恰瞧见那几人中站姿挺拔的男人,不由地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