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酒刚想对其做出反驳,怎料那大门一刹那轰然碎裂,一股子药人蜂拥而至,尽数摔在了门前。
几名舞妓吓得惊叫起来,最前边钉门的几名男丁被瞬间扑到在地,撕成了碎片,李大炮、张二狗与几个腿脚稍利索些的在药人起身之前逃上了二楼。
谁知那药人速度倒是快,还未等二楼大门关闭,负责断后的李大炮瞬间被前头的药人勾住了衣服,那活死之人的力道还真是有股子劲儿。
众人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其从鬼爪之中救了回来,可此时根本没有时间让李大炮松下气来。
虽说二楼的楼梯狭窄限制了门前药人数量,不过这形同虚设的木门总是挡不了多久的。
几人奋力地推着,忽感一阵松动,只见这扇木门竟连着门框一起被外边的药人给蛮拆了下来。
一众人刚忙继续向楼上奔去,几名男丁仍是死扛着那已然脱落的门板,陆清酒不远不近的呆在了后头,仿佛已然是被眼前这场景吓得有些呆滞。
“陆总管,还愣着干什么,您赶快上去啊,将三楼的门锁上,这里有小的们拦。。。呃啊啊啊!”
那说话的男丁还未讲完,扶门的一只手忽地被一药人咬住,手背上被整整撕下了一块肉,鲜血直冒。那男子疼的跪下了身去。
“快起来!”李大炮见状赶忙吼道,可为时已晚,男子刚一跪下,门板左边便露出了条缝,那男子瞬间被伸进来的几只手揪住了脑袋。
其余抵着门的众人想救他,可根本闲不出手来,可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强拽进了门后的药人群里。
张二狗并未关注有谁死于药人之中,只是仍旧使着劲儿,扛着。
沾上鲜血的药人好似更加狂暴了起来,这区区门板竟逐渐起了裂缝,木屑一点两点的洒落在几名男子的脸上,呲呲的声音预示着极有可能在下一秒,药人群便会冲破木板扑在几人身上大肆撕咬。
终是有几个男人克服不住那心底恐惧,离开前门向三楼窜了去,“给老子回来,他娘的胆小鬼!”李大炮见状忍不住骂道。
张二狗并未关注有几人逃离,只是仍旧使着劲儿,扛着。
那木板的裂痕已然快要来到最底部,此时抵着门的仅剩张二狗与李大炮两人,陆清酒仍是呆滞的望着。
那令人绝望的声音终是响起,一阵咔嚓碎裂之声,木门终是碎成了几块,这一瞬间,李大炮是拔腿拼了命的向后跑去,一把将陆清酒抗在肩上来到楼梯拐角处。
“等等!”方才一言不发的陆清酒忽然叫住李大炮,李大炮本不想理会,此时保住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可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将永世难忘。
只见张二狗并未从已然碎掉的门前逃离,只是仍旧使着劲儿,扛着。
任凭药人撕咬他的,他依然是半点后退的意思都没有,大家忽地发现,原来平时直爽憨厚的张二狗,其实也是有着一副高壮的躯体。
“二狗!”李大炮发了疯一般的朝其哭喊道。张二狗微微将脸向后捎了捎,喉咙已经被抓挠的发不出声,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仿佛在说,下辈子,再饮酒赏佳人;下辈子,再做给陆总管当护卫;下辈子,再做兄弟。
随即,那张二狗像是临死前本能的最后一次勃发,忽如神力灌入身体,那脚步不退反进一直将一众药人推的在楼梯上人仰马翻。
而张二狗,便也随着势头重重往下一压,本就快要支持不住的楼梯瞬间断裂,楼梯上的一众药人随着坍塌,纷纷掉落至了一楼。
没了楼梯,药人再无法爬上二楼,只是这比翼楼中,再无了那爽朗的汉子声。
李大炮颤抖着身体爬到楼梯断裂之处,堂堂大男人再没忍住泪水地决堤:“如何配得上!我李大炮,如何配得上你二狗拿命来换呐!我这条贱命他娘的不配啊!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