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君主,饶命啊。”
云沐笙并未理会,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形成风刃,在那壮汉脸上刻下了“安陵君参上”这五个大字,随后将那提刀壮汉随手向远处一扔。
“滚回你的军机营!”
“诶是是是,谢君主,谢君主。。。”
“东街如今已然成了废墟,以侯府目前的营收,短短三天内定是凑不出三十万两白银。”
“无妨。”云沐笙转头向着冷冷回道。“三日后,我会亲自去一趟那军机营。”
冷冷不解道:“难道你真的要去送死?”
“我可没想那么早便驾鹤西去,三日后,我要见上一见那传闻中的聚交子,跟他谈一笔生意。”
陵都·日出安世楼
鸟宿池边树,女敲月下门。
咚咚咚!
“客观,时辰不早,本楼今日歇息了,还请明日再来吧。”
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道:“只是来找一个人,不耽误。”
“何人?”
“日出安世,夜夜长明,你们家的掌柜,夜长明。”
“掌柜的不在,去中原采买食材了,客官还是请回吧。”
听门后那小二的脚步声似乎是向里头走了,毕竟身在暗流涌动的陵都,这夜里来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能不搭理便不搭理。
谁知那门外之人似乎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忽地道出八个能照亮这安世楼楼顶明珠的字。
“心有明月,无惧万劫。”
那小二心头一怔,顿了片刻才缓缓回过头去,眼神中似是有深渊。
门外的两女子静候着门后的动静,灯熄了,门却开了,开门的不是方才那小二,却亦是一名高挑女子,虽说身着粗布麻衣,可这内里柔韧结实的身段在习武之人眼中,便可一眼观之不凡。
“劫月,毕方,恭迎公主殿下。”
三人随着一繁杂机关所致的悬梯,一直来到安世楼的十楼,此处是安世楼专给陵都的文人雅士或王公贵胄题诗作赋之地,墙上遍是酒客醉酒之后即兴所提的诗词歌赋,近前处是一扇硕大的圆窗,从此,可一眼望到天都之内天子所住的赤瞳殿。
毕方走到那圆窗的帘子前,伸手探了进去似乎是摸到一机关,轻轻向下一压。
霎时间,这层楼周围的墙壁乃至大门与圆窗都被下落的另一层壁垒给完封死,只留一狭小天窗,刚好让那月光照在中央的一轮明镜之上,再折射经过屋内各处的大小镜面,形成了天然的光亮。
清河见着那毕方这一通忙碌,终于安定下来,于是随即开口说道:“现在,你们的掌柜夜长明,可以出来了吧。”
毕方回过头来安排清河与清莲二人坐下,并斟上一盅上好的铁观音,回道:“掌柜的确实去了中原,不过他早已料到公主今日会来寻他,特意吩咐奴才在此相迎,有什么话,告知奴才便是。”
“此事本宫需要与他细细商议,他何时会回来,本宫可在这安世楼等他。”
那毕方似乎是早就料到清河会这么说,于是淡定回道:“掌柜的临走时便将公主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与他所给的回复皆告知与奴才,公主不妨将事情说说。”
清河望着那仿佛游刃有余的毕方,思虑了片刻,才开口道:“虽说本宫多年来一直身处江南,远离这陵都,可父皇心中挂念本宫,每月便会派人送上一封寒暄慰问的信,与本宫年幼之时最爱的荔枝,可从三个月前开始,本宫便再未收到父皇的来信。”
“公主是担心,圣上在那天都之内,出了状况?”
“起初只是怀疑,可如今,已是确认。”
“哦?”毕方语调一转。“何以见得?”
清河随即从囊中掏出了两封信,置于书桌之上摊开,“瞧,这一封是一年前父皇给本宫的来信,而这一封是本宫近期收到的一封。”
毕方凑上前去细细看了半晌,才若有所悟道:“此封信上的字迹对比一年前这一封,几乎是一模一样,仿得天衣无缝,可是他却忽视了一点。
据情报,圣上一直是左手执笔,虽说此人的字迹模仿得极像,可那笔锋回转,用力的位置与时机,终究是右手模仿不出来的。”
“正是!”清河轻轻一锤书桌回道:“父皇他,定是遭遇了什么,而这天都之内能有本事动到父皇的,便只有。。。”
毕方接过清河的话道:“便只有,四大凶王目前在天都的两位,混沌王李藤足,以及穷奇王李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