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中原·君庭以西南部·雀巢关
谷地骑兵列阵前,山崖弓弩俯瞰间,进是开阔无阻,退有壁垒保全。
此为砂糖将军所带的八千精骑要拿下西南部道路所必须攻克的雀巢关。
谷地一众守卫雀巢关的甲士阵前,阵关将军夏侯冀一匹单骑,巍然而立。身后军中忽地一阵熙攘,只见些许甲士散开,一身着长衫的儒士驾马走上前来。
“大将军,您还是撤到关前的城楼上较为妥当,一来居高临下更有利于看清局势,二来,您作为主将,需先保障自己的安危,方可统率一军。”
此人姓魏,名书修,本是惊鸿殿的统军军师,自从那位令君墨与三位惊鸿殿长老皆飞升至星宿的妖道出现,他为明哲保身,便自贬到了这下一阶层的雀巢关做了分军军师。
“魏军师何出此言呐?大敌当前,我夏侯冀身为主将,理应身先士卒,为将士们树立标杆,方可定军心,平日里咱们一向如此,怎得今日军师却这般胆怯?”
那魏书修眉头紧锁道:“今日不同,一是来者乃是侯府第一上将砂糖,连葛楼风与姬多许二人都随之而来,说明此战对方是势在必得,我们当多加小心。”
夏侯冀听着觉着耳朵根子一阵瘙痒,时不时地抓挠着,随后脸上浮现出些许的不悦:“还未开战,军师怎可未战先怯,放心,一会儿待我冲阵上前,先斩那砂糖,再斩姬、葛二人,定是叫那侯府鼠辈,军心大乱。”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自然是不错,只是今日一战,不受用,对方即使主将战死。。。”
“为何不受用!”显然,夏侯冀开始对魏书修浮现出不耐烦的情绪,甚至是打断了他的谏言。
那魏书修虽早就知晓这位夏侯将军是什么德性,但此战与以往不同,他焦急地继续劝谏道:“不可,不可!平日里倒也无妨,今日将军定要听魏某一言,今日将军若是提前战死,我谷的将士定然会。。。”
魏书修话未说完,远方忽闪而来一声哨响,倒是将雀巢关谷地内与两侧山上埋伏的弓弩手全然唤醒。
随着那声哨响望去,只见一绑着竹哨的飞箭,直穿那魏书修的咽喉,将其钉在了身后大旗旗杆之上。
一众惊鸿士兵见状骤然惊慌了起来,谷地之内一阵骚乱,夏侯冀连忙喝道:“不要乱!不要乱!列阵备战,我们有守军一万,加上谷地地理优势,放那侯府军进来便也是瓮中捉鳖!”
夏侯冀话音刚落,前方一行百余人的骑兵便径直奔袭而来,城上弓弩手正准备拉弓,却被夏侯冀大手一挥喝住。
“以百人冲杀万人?根本就是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不必浪费箭矢,盾兵就位!”
“得令!”
两派坚盾兵列阵上前,架起两层如铁墙一般的巨盾,锋利的长矛从缝隙中穿过,直指前来的百余骑兵。
果不其然,那飞速冲阵而来的骏马皆被那盾兵阵中伸出来的长矛贯穿,随着惨烈的嘶吼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骑在马背上的甲士却一个纵身跃起,向着盾兵阵后惊鸿殿大军中的夏侯冀跳去。
侯府甲士的此番举动,在经验丰富的惊鸿殿众兵面前,显得意图犹未明显,就是见那夏侯冀站位靠前,于是未正面开战却先派出一支精骑,要借机先斩了上将头颅。
不用夏侯冀发令,善战的惊鸿殿甲士便熟练地举起长戈,那一个个飞身持刀扑来的甲士接二连三地被插在了空中,连夏侯冀的一根汗毛都难以触碰。
就在那一众甲士谈笑间,被插在空中的一众侯府骑兵却忍者身上穿刺之痛,接而从囊中取出一小小布袋,向着四周挥去。
一片赤色粉尘洒下,惊鸿殿的甲士们皆是一副茫然的表情,随后那些个侯府骑兵们似乎是又从腰间拨出一根绳子,用力一拉。那腰间的甲胄之内顿时冒出蒸腾之气。
“砰!”
随着第一个,第二个,第几十个。。。那方才冲来的百余甲士接连炸开,霎时间,赤色的粉尘充斥了谷地,俯瞰过去,是黄土间的一抹嫣红。
就在此时,一支带着火的箭矢命中了夏侯冀的左臂,他忍者疼痛将箭矢拔下,随后怒发冲冠道:“众将士莫慌,区区把戏,正说明敌方恐惧我们的实力,不敢正面应战,盾兵列阵,抵御火箭矢!”
一轮又一轮带火的飞箭袭来,虽说使得惊鸿的甲士折损了些许,不过好在盾兵即使列阵,倒是暂时抵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