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芝挑了挑眉眼,仿佛是感到有些奇怪,身子一转,任由那持枪的守关大将撞在了那冰墙之上。
“你这人好生愚笨,竟从如此远的地方向我刺来,是觉得我不会躲?难不成我站在此处让你刺?”
那慕容朔云听到自己竟被一介女流之辈嘲讽,心中更是恼怒,奈何手中长枪却嵌在那冰墙之中一时间拔不出来,此般情形倒是颇为滑稽。
云灵芝见状叹了口气道:“男人就是愚笨。”随后将手中折梅剑插在地上,耐心地观赏着眼前这汗流浃背之人。
一声刀刃划过的声响传来,那慕容大将军终于是将长枪从那冰墙之中拔了出来。
随即单手挎枪在腰间,枪尖又一次指着云灵芝,大喝一声道:“我慕容朔云虽不愿伤女子,但今日你作为我武安惊鸿殿的仇敌,本将军定是不会心慈手软!”
云灵芝则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拔起折梅剑,敷衍地朝着眼前男子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动手了。
霎时间,枪尖随着一股子狂风穿刺而来,云灵芝虽说一个侧头躲过,可那出枪的速度倒是要比她想的快出了许多,这一枪躲得可谓令她脊背发凉。
云灵芝赶忙几个掂步后撤拉开距离,谁知那慕容将军倒是一时间来了劲,枪头三进三出,长枪与剑比拼本就胜在距离长度的优势。
这云灵芝一退,一时间倒是令自己落入了被动。
不过这慕容朔云出枪虽然凶悍迅猛,可是再迅猛的枪法,哪里能比得过以“快”字闻名江湖的快雪剑法呢?
云灵芝找准对方一个提枪的时机,手中折梅随着疾风而动,宛若一条水蛇从那长枪的枪尖一路穿梭至他的身体。
好在慕容朔云也是常年征战的老将,当即拔下枪头短刃相接,才没被云灵芝一下结果了性命。
云灵芝亦是不愿再多纠缠,接连对其使出快雪剑谱上的招式,突然间剑剑迅猛攻向要害使得后者难以招架,一时间已然是伤痕累累。
“将军可是见我一介女子谦让了?怎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慕容朔云这一番打斗下来,彻底让方才因痛失爱将而产生的怒火平息了下来,他瞧出了这女子的深藏不露,若是再这般缠斗下去,定是讨不到好果子吃。
更何况,他早就察觉出,在那冰墙之后,还有一个实力更为强大之人,这一招破敌两千人的冰冻之功法,想必就是那人所为。
想到此处,他撑起长枪一个纵跃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随后枪尖向上一挥,那红缨飘舞了一阵,后方的青铜大门忽地打开。
数十发如同长矛一般的飞箭射来,使得云灵芝只有飞身躲闪的份,要知道,这般力道的大小的飞箭若是硬接,怕是连身子都要被其轰得粉碎。
远方响起滚轮的之声,一众守卫在此处的甲士驾着青铜战车奔袭而来,那战车头部是一个青铜雕成的狮子,个个张开血盆大口。
口中更是不断发射出巨大的飞箭,云灵芝见状,心中甚是恼火:“哼,单挑打不过就叫人是吧,算什么男人!”
“兵者,诡道也,区区女子也敢上这男人的战场,只有等死的份儿!”
云灵芝听闻此话顿然一怒,握剑在手,周身卷起狂风,“找死!快雪时晴·千重浪!”
一阵如海浪一般汹涌的剑气朝着前方的战车大阵轰去,一时间,战车的车轮开始有些不听话,一旁持刀枪的步卒更是被拦腰斩成了两段。
这一剑后,青铜门前的土地之上已然是尸横遍野,云灵芝刚心中有些自满,耳边却在此响起那车轮滚滚之声。
尘埃散去,那一群青铜战车兵竟是毫发无损,一众甲士更是躲在战车之内,朝着云灵芝冲撞而来。
这放远了还难以看出,直到战车逼近,云灵芝才清楚地发现,原来这雕着狮子的青铜战车竟是这般的高大骇人,再加上数量众多,成群结队地本来,可谓是压迫感十足。
正当其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灵芝,看来今日是需要我们姐妹联手,才能破此玉泉关了。”
云灵芝点点头,喃喃道:“文清你瞧,那宛若巨兽一般的青铜战车,不知有过多少侯府的将士死在它们的滚轮之下,摸起来定是无比的冰冷。”
华文清却微微笑道:“可是你却不然,灵芝你的内心,却是无比炽热呢。”
青铜巨兽群近在眼前,可两人却在谈笑间,也许此时在二人心中,华云宗的剑道心法仍是会响起。
剑之道,寒彻,握剑之人,炽热,唯有炽热之人,可御极寒之剑。
“快雪时晴·寒彻·寒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