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对太子殿下一片痴心,却被太子殿下如此拒绝,一片真心被辜负,我想即便是正常人也是受不了……”
一旁的时曦说,他紧紧盯着凌知薇那稍显苍白的面容,眼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非晚眸子垂下来,蓦地看向陆珩:“你跟她说了?”
“是。”陆珩声音淡淡,直视着她:“从始至今,我不过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凌将军的嘱咐我也有在遵守,我会护她周,什么都依她,可这个事情不行,我既然不喜欢她,那我便应该将此事儿做个了解,免得对我对情根深种,到时候这个事情便难办了许多,更重要的是我陆珩不能辜负你……”
非晚看着他,沉默着。
陆珩回头望向床榻上的非晚:“再说了,我相信知薇能够理解我的苦心,知薇从小便失去了父亲母亲,步履维艰,这些我都懂,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将一些事情告诉她,让她断了不该有的幻想,日后,她才能不为我而活,为她自己而活,长痛不如短痛,即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
“可你还是低估了小姐对你的感情……”时曦终于将目光从凌知薇身上移开,转过身,看向陆珩:“小姐从小失去父亲母亲,是你给了她希望,是你给了她新的选择,一直以来,小姐都是把你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更是将你当作精神寄托,你却说要离开她,她如何能受得了?”
垂在两腿旁的手握了握,时曦又回头看向凌知薇:“不过,殿下如此也是对小姐好,一些不该有的念想有时候确实该断了,若是不断,日后,恐会伤人心扉,令人痛不欲生。”
非晚与陆珩面面相觑,似是想起什么来,非晚说:“伯瑛,我有些话要跟你单独说,你跟我来。”
“好。”
陆珩点头,便跟着非晚走了。
非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才停下,她说:“明日是太后娘娘的宴会,我明天得去和陆韦一起去,你……不会介意吧?”
最后一句话,非晚试探性的问。
陆珩抿唇笑着说:“不会,反正你易容了,他面对的也不是真正的你,
要是我连这些都吃醋的话,那我不是显得没有肚量了些,你放心去吧,若是有我帮忙的地方,你尽快开口。”
“你有如此想法,我很开心。”非晚看着他,说:“等我与陆韦关系再好点,我便适用你的法子,你说的对,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说真话,我倒也听听陆韦口中的真话有多真。”
陆珩见非晚眉头微微皱着,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伸手抚平她额头上的纹路:“我知道你找凶手心切,可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如果伯父伯母在天有灵,是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非晚笑了笑:“尽快找到凶手,我从此便也不挂念这个了……唉……”
叹气一声,非晚望向远方出神:“唉,我真是没用啊,这么多年了,连个区区凶手都还没找到,只希望爹娘不要怪我吧。”
“放心,他们不会怪你的。”
陆珩看着她,拉住她的手,她柔软的小手被包裹其中:“等明日我让皇祖母退了婚,以后的事情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生死不分离,好吗?”
陆珩眼里有星光闪闪,非晚沉浸了进去,她回握住他的手,抿唇一笑:“好,我们以后一起面对,三年前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了,这一次,我们都抓紧各自的手,即便有再多的误会,我们都不要再离开对方了。”
“好,听你的。”
陆珩将非晚拥入怀中,非晚靠在他胸膛上,听见了他的心跳,他们站在树下,树上的叶子被风吹落下来,两个佳人相拥着,这一刻,竟形成了一副美妙的画卷。
而此时此刻,重王府。
重王殿下正拿着那半枚玉佩,缓缓摩擦着,玉佩上刻着清晰的凤凰鸟,看着十分生动,只可惜了,就只有一半,若是有另一半玉佩就更好了。
脑海中回想起那位晚晚姑娘手抓着这枚玉佩,说好奇……
陆韦眯起眼,看着手里的玉佩,缓缓收紧,脑海中的记忆逐渐回溯到三年前。
三年前的某天,他好像看到了一个血腥的现场,满地鲜血,红的刺眼,两个老人躺在血泊当中,胸膛中间还是一个大血窟窿,正往外泊泊涌血,当时的他吓了一激灵,还被旁边的石头被绊倒,摔了个狗啃屎……
等匆匆回到府中,他嫌衣服上血腥味太重,便换了下来准备扔掉,却发现他腰间的玉佩不知何时断成了两半,他当时还觉得这玉佩沾了人命,叫小厮收拾掉了。
没想到今日,他竟有幸再次见到这枚玉佩,倒是借那晚晚姑娘的福分了。
不过,回想起那日死在血泊当中的老人,他不觉叹息两声,目光望向窗外:“安息吧,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何死的那么惨,可老天总有轮回那日,害你们的人终究要受到惩罚,受到他们该受的代价。”
“若当时我没跑掉,本王倒是还能给你立个衣冠冢,只可惜,当时的本王太害怕了,便跑开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后悔。”
陆韦再次叹口气,接着便将玉佩夹在了桌子上某本书上。
太子府。
明绪已经取了药,在非晚的吩咐下,他熬好了药,接着便端给了非晚:“药熬好了,可以喝了!”
“好。”
非晚正准备接过那碗药,时曦却拦住了她的动作,接过那碗药,说:“我来吧,非晚姑娘在旁边好好休息吧,小姐由我来照顾就可以了。”
“好吧,那你给她喂。”
非晚也不好拒绝,走到一旁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