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蛮与吴雄飞离开了巷子。
吴雄飞本想邀他一起住,李蛮说要为乔三爷守墓三个月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知道事态非常严重,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若是将吴雄飞牵扯了进来,岂不是害了自己这位唯一的好朋友,故作轻松道:“我再也不用看师傅的脸色了,无拘无束的生活我早就向往已久,说不定日子过的比你还潇洒呢,你可别羡慕我。”
吴雄飞笑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些散碎的银子塞到李蛮的手里,说道:“钱不多你先拿着,若是不够,改天我再拿些给你,别忘了我家里可是开布庄的。”
李蛮微微点头,吴雄飞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平日里没少照顾他,心里早就视他为兄,此时,心中感动,暗暗发誓无论将来如何,定不辜负这片兄弟之情。
他将银两塞入怀里,趁机也将那枚珠子放了进去。
吴雄飞道:“守墓完了,你还会去武馆吗?”
李蛮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师傅说你天赋不错,说不定将来能考个武状元,你可要好好努力,说不定将来还要沾你的光。”
“武状元!你可真瞧得起我”,吴雄飞哈哈大笑,然后看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去武馆,不然师傅又要骂人了,若是有事尽管到我家来找我。”
李蛮点头目送吴雄飞离开,此时,远处的一个人混在人流中有意无意的朝他看来,见他回头,急忙看向别处。
李蛮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无论是昨夜窥伺的李蓉儿还是今日这个跟踪者,他早就看在了眼里。
他在镜门之内吃了那么多奇异的果实,不仅身上的辐射病没了,还获得了神奇的重瞳,百米之内的一切,不论黑天还是白夜一切都瞧的清清楚楚。
三年前,武生考核中,他久战不下,焦躁之际气血上涌,双目居然爆发了某种瞳术,两道如细线一般的白光射入对手的目中,当时那人瞬间疯癫了起来,一味的胡打乱打,众人都以为他疯了,没想到过了几天他又正常了!
众人问及缘由,那人说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记得了。
从那时起,李蛮知道自己无意中激发了某种瞳术,多次尝试练习之后,终于获得了这瞳术的秘密。
只要屏气凝神,鼓荡体内的精血之气,再注以重瞳目力,便能射出乱人心魄的目光,给它取了一个名字:“摄魂”,只是此术大耗心神,一天也只能使用两次,用的多了会头晕目眩,体虚乏力。
他猜测那些果实蕴含神异的能量,但绝大部分药力并未被他吸收,这五年里身体日夜吸收其中的神能,体魄一天强似一天,曾经有一名武者见他是一名小武生,恶意的对他挑衅,不料竟被他一拳打断了肋骨,吓的那人连夜逃了!
他深知匹夫无罪的道理,加之这些造化全都是父母用命换来的,每每念及于此,都是心如刀绞,这些秘密他并不想外人知晓,因为这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如今,乔三爷留下的珠子已经手了,他不想节外生枝,装作视而不见,在街上买了一口铁锅,又买了些粮食,大踏步的朝着城外而去。
深夜,白王府的后门快步走出一个用黑袍遮盖全身的人,迅速的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滚滚而行,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下。
不多时,一个黑布遮头盖脸的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如狸猫一般脚步轻盈在房顶上跳跃前行与那辆马车若即若离。
马车出了豪门贵族居住的北城朝着贫民陋巷的南城而去,绕了一圈之后,出了南城门朝着飞凤山而来。
飞凤山的半山腰,高大的树林里掩映着一座古刹—戎衣寺。
马车停在了山脚下,那个身披黑袍的人快步上了半山腰,敲开了戎衣寺的大门。
一个小沙弥为他开了门,那人闪身而入,小沙弥快速的关闭了寺门,看样子他经常出没此地。
罗汉堂大厅里,昏黄的古佛青灯之下,一名老僧闭目静静盘坐着,被岁月侵蚀的脸上满是沟壑,整个脸皮搭拉着,手里轻轻转着一串念珠。
黑袍人推门而入,又静悄悄的关上了门,脱掉帽子露出一张妖媚的脸来,赫然正是白昊天。
那名老僧纹丝不动,依旧闭目转动念珠。
白昊天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弯斜着身子,偷眼朝那老僧面上看去,忽然,那老僧猛然睁开了眼,那双锐利而深邃的眸子爆射出两道精光,在早已暗淡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耀眼。
白昊天被那眸光一扫,全身一颤,急忙低下了头,那双眸子深邃的可怕,与之对视,目光似乎都要陷入其中。
“还是没有找到吗?”老僧立身而起,朝着那座古佛泥胎双手合十的拜了拜。
白昊天无奈道:“已经搜遍了,掘地三尺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老者不再秉持念珠,负手而立,望着那尊面目慈祥的古佛喃喃自语:“白云飞啊,白云飞,都过去二十年了,那东西居然依旧藏的那般深,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不得不让人佩服。”
白昊天听他提及同父异母的兄长,面色顿时有些不自然,瞧着老僧的背影,有些不屑道:“师傅,那件东西有那么重要吗?”语气虽然平静,却含着一丝不服气,他虽然贵为小王爷,但是很多人总拿他与白云飞相比。
白云飞乃是一代天骄,二十岁就成了战神,在整个西疆都是声名赫赫,被无数人推崇为西疆五千年内的第一天才。他如今二十岁不过是战将级,又如何与他相比?久而久之,听到这个名字就是十分的反感,最后已是厌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