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伸手阻止道。
“且慢,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砍我的头,让我去死,可以,但得让我在临死前说个明白,说个清楚。”
众侍卫止步。
我转向修成将军,一个曾经威风凛凛,气吞山河的边关将军,此时,脸都白了。
“我说修将军,可以说,您称得上是你们大焱国的名将。你的事迹都被写进了史书。你知道吗?”
“我从小在史书上就很佩服你、崇拜你,现在又跟随你!”
“可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就你这两下子,我觉得,你不配,你不配做大焱国的最高军事将领!因为你呀,太软弱,骨子里少了那么一点霸气和边关当家人的决断力。简直就是一个裹脚的娘们!”
将军被我这么一训,满脸通红,眼睛瞪得老大。
他和栾大人一样,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厨子站在自己对面,用手指着讨伐自己。
而且不依不饶。
“你说你一个堂堂的军事主官,你哪像个军人的样子。在这个姓栾的小人面前,你还用低三下四吗,不!你应该挺直了腰。你的软弱,就是这个人对你实施进攻最大切口!”
“明知道,他就是上辽灭顶之战的始作俑者,却佯装不知,还特意让人参观纪念馆。
有话不讲在当面,非要拐弯抹角,不敢直面问题。
依我看,你修成将军迟早要栽到这个人的手上!不如你现在就宰了他!”
话到此时,明显我的话,已经说到了将军的心里,他却无言以对。
见将军没有反应,我接着对栾大人说道,
“栾柄义,明明白白地我告诉你,刺杀你的,肯定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打猎的,如果将军没有动手脚的话,那一定另有其人。老子想在掉脑袋之前,知道真相!”
“好的,我要说的,说完了。”
“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吧!”
一时间,大帐内竟无人搭腔。
栾柄义和修成将军,两位朝中的大员,竟然让一个不起眼的厨子给无遮无掩地训斥了一番。
两人挨得很近,相视一下,无语,顷刻间,又仰头大笑起来。
随即将军转过脸,高声喝道,
“来人呢!把这个胡言乱语之徒,给我拉下去,砍了!”
……
此时的焱国大营,异常地安静。
头顶上的繁星,已经铺满了天。
我看到,有一颗并不怎么明亮的流星,正在由东向西,划过天际。
我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尽管身后的大帐内,仍有人在争吵。
我长舒了一口气。
觉得此时此刻,全身轻松了不少,而且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的感觉。
唉!
多少年了,心中藏着的,其实不就是这么几句话吗?
过去当厨子,总觉得比别人低了一等。
有委屈也不敢说出来。
为什么不敢说出来,为什么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早一些揭开这些人,外表堂堂,内心龌龊的真实面目。
怕什么,不就是顾及着这儿,或者舍不得那儿吗!
不就是因为你顾虑太多,患得患失嘛!
可到头来,不都是一样的结果吗?
穿越之前,是这种境遇,穿越之后,就有改变了吗,没有!
要早知道这样,直抒胸臆,如此之畅快,如此之过瘾!
为何不早说,早说该有多好!
唉,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用去想了。
……
这时,一股冷风从头顶吹过,我的脑袋一激灵,忽然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