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仲一拍巴掌:“今日他正好回营,你们现在去找他,正好能遇见!”
“多谢姚将军相告!我们现在就去!”
吴璘一抱拳头,拉着吴瑛跨上马,飞奔离开营地。
姚平仲松了口气,擦擦脑门冷汗,嘟哝一声:“两个武痴~”
旁边亲兵嬉笑道:“姚爷,你不去瞧瞧热闹?”
姚平仲幸灾乐祸:“还用得着瞧?希望赵兄弟下手轻一些,不要把吴家兄弟打得哭鼻子就好”
亲兵摇摇头道:“不会,上回姚爷和赵将军打,都没哭鼻子,赵将军手底下有分寸哩~”
“倒也是”姚平仲点点头,猛地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飞起一脚踢去。
“你他娘的笑话老子?”
“哎哟~小人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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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莽率领马军回营,做完今日的野训总结讲话,遣散全军,骑上黄骠马回到住帐。
刚准备去水井边打水洗澡,关胜带着吴氏兄弟找来。
“将军,这二位找你,说是要跟你比试武艺高低。”
关胜嘿嘿偷笑,一副看好戏嘴脸。
赵莽赤膊上身,端着木盆,肩头搭着帕子,皱眉看着二人。
“你二位是?”一时间,赵莽没认出来。
这一月来忙于训练马军,实在无暇顾及其他事。
吴璘有些生气,抱拳大声道:“陇干吴氏三杰!赵将军可还记得?”
吴瑛也气呼呼地瞪着他,不时偷瞟他精赤上身。
那轮廓分明、线条优美的古铜色腱子肉,着实吸睛,看得吴瑛面颊发红。
赵莽认出他们,歉然笑道:“原来是二位,不知种使君可还好?
近来军务繁多,也无暇前去拜会,实在抱歉。”
吴璘哼了哼,似乎对赵莽竟然把他们吴氏三杰忘之脑后,感到十分不满。
“听闻赵将军武艺出众,今日特来挑战!还请赵将军不吝赐教!”吴璘郑重其事地抱拳道。
赵莽瞥了眼他手中铁蒺藜骨朵,示意手中木盆道:“今日杂事众多,实在抽不脱身,不妨请二位改日再来。”
赵莽笑笑,端着木盆要走。
吴璘急忙拦住他:“简单比过一场,绝不耽误正事!弓马拳脚,刀枪兵器,任由赵将军挑选!”
关胜一听乐了,捋捋长须忍不住笑道:“将军,你就和他简单比划两招,就当指点年轻后辈。”
赵莽无奈,放下木盆,刚要说什么,只见姚平仲骑马冲进营地,满脸焦急。
“赵兄弟!出事了!李统制急召众将大营北口碰面,快跟我走!”
姚平仲勒马,急吼吼叫喊起来。
赵莽吃了一惊,顾不上穿衣,也来不及命人牵马,伸手拨开吴璘,跨上吴瑛所骑白马就要走。
“诶诶!不许骑我的马!”吴瑛急忙拽住缰绳。
“快走啊!”姚平仲催促一声,拔转马头猛抽鞭子跑出营地。
赵莽来不及解释,弯腰抓住吴瑛胳膊,轻轻一提,就把他整个人提上马背,坐在他的身前。
赵莽也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吴瑛身子这般轻盈。
“歘~”赵莽也没多想,一声吆喝,纵马紧追姚平仲而去。
“老三!”吴璘大急,怎么一眨眼还把人给劫走了?
吴璘赶紧翻身上马,紧追在后。
赵莽纵马疾驰,这匹白马比黄骠马还要健壮,驮载两个人丝毫不费力。
吴瑛坐在他的身前,后背紧贴他的胸膛,纤细身子仿佛蜷缩在他怀中。
吴瑛双手紧紧抓住马鞍,紧咬着牙,面颊一片红润。
他清楚地感受到,两个人身子紧贴,背部传来阵阵滚烫
赶到大营北口,营寨大门外,已经聚拢不少人。
李嗣本、种师中、杨可弼、高进、姚平仲、张俊一众主要将领皆在场。
赵莽一跃下马,缰绳塞入吴瑛手里,匆匆道了声:“多谢!”
吴璘紧跟而来,勒住马匹,紧张地问:“老三,你没事吧?脸咋这么红?”
吴瑛狠狠剜他一眼,瞟了眼赵莽身影,骑着白马掉头回了大营。
“莫名其妙!”吴璘一头雾水,嘟哝一声。
赵莽拨开众人,和李嗣本、种师中站在最前面。
只见正对营寨北门的泥地里,一根木枪插在地上,枪尖戳着一颗人头!
人头下悬着一副银钩铁画的大字:大辽叛臣逆贼李处温
落款是:耶律大石敬上
赵莽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盯紧那颗人头。
李嗣本拧紧眉头,低声道:“当真是李处温?”
赵莽缓缓点头。
那颗紧闭双眼,略显浮肿,血淋淋的人头,正是月前在淤口寨所见的大辽宰相,李处温!
“何人送来?”赵莽问。
种师中沉声道:“某让吴玠率人去追,不知能不能追上。”
李嗣本苦笑道:“收殓首级,快马送到雄州,禀报督帅!”
赵莽深吸口气,望向南拒马河方向,低沉叹息:“大战终究无可避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