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我！”</p>
望着那鬼神一般的可怕身影，卿师瞪圆了双眼，失了态，大声喊道，“我是司首之徒！我是望气司首席！我是渭水最年轻的先天！你怎么能杀我！你怎么敢杀我！你……”</p>
话未说完，他便感觉胸口一凉！</p>
呆呆低下头去，只看见一只漆黑的手，探进了他的胸膛里。</p>
用力一握！</p>
那是血肉破碎的轻微响声。</p>
心脏，碎了。</p>
那一刻，不甘，怨恨，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彻底定格在卿师惊恐的脸上。</p>
眸光，黯淡下去；身子，无力跪到；气息，逐渐熄灭。</p>
死了！</p>
望气司首弟子，渭水最年轻的先天高手！</p>
死了！</p>
余琛从那破碎的胸膛里，将手抽出来，带起一朵绽放的暗红雪花。</p>
风雪夜里，狂妄的望气司首席气息全无，跪倒在地，黑衣鬼脸的嗜血鬼神双眼通红，抽出沾满血肉的手，吐出茫茫白雾。</p>
“没有谁，我不敢杀。”</p>
——既然他一开始想杀余琛，那余琛杀了他，合情合理。</p>
这一幕，倒映在铁天顺的瞳孔里，早已让他吓破了胆儿！</p>
这不是人！</p>
也不是鬼！</p>
是怪物！</p>
是屠夫！</p>
是天上太岁！</p>
是人间鬼神！</p>
“你杀了他！”</p>
“你竟然杀了他！”</p>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p>
仿若癫狂了一般，铁天顺甚至顾不上跑路，颤抖着指着余琛，声音中透着无比的惊恐！</p>
“你知不知道！”</p>
“望气司首席是什么意思？”</p>
“你知不知道，十五年前死了一个首席，无数人跟着陪葬！”</p>
“你干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干了什么？！”</p>
余琛抬起眼帘，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位叱咤风云的黑水帮三当家。</p>
“我当然不知晓，所以啊——你要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才是。”</p>
那一刻，铁天顺愣住了。</p>
紧接着，便看到那摘头鬼取出一面黄铜古镜，镜面里，显露的是他惊恐而苍白的脸。</p>
午夜，子时，风大雪急。</p>
呼啸的风雪声在整个渭水县城肆虐翻涌，掩盖了一切声响。</p>
林一掐好时间，带着一众捕快和吏目，从城北吏目居出发，顶着风雪，往城南赶。</p>
他大概晓得，摘头鬼要干什么。</p>
无非就是俩字儿，杀人。</p>
——这家伙从出名以后，每一次出现，都是杀人，季家恶霸，黑水帮众，风雪酒庄……无一活口。</p>
但偏偏啊，死在他手底下的，还都是那些游离在律法之外，难以制裁，但绝对有取死之道的家伙。</p>
这也是为什么林一没有提前去天顺香料厂的原因，就把时间和场地都留给那摘头鬼，让他去收拾那些律法收拾不了的黑水恶客。</p>
这若是曾经的林一，那是绝不会允许的。</p>
但在经历了那季家三恶霸的事儿后，他就明白了，这个世道总有一些律法和刑狱够不着的地方，办不了的人。</p>
对付这样的家伙，只有以黑吃黑，只有以恶制恶！</p>
一个多时辰后，一众捕快和吏目来到城南，天顺香料厂外。</p>
众多捕快看向前方林一的身影，不由腹诽。</p>
都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也不至于大风雪的大半夜给人拉起来操练吧？</p>
还不让人吃晚饭！</p>
这不纯纯折腾人嘛？</p>
——一个个捕快和吏目饥肠辘辘，也不晓得今晚这事儿地来龙去脉，还以为林一这是在搞过场，耍威风呢！</p>
这种想法，知道他们走进那风雪之下的厂房里，才有所改变。</p>
迈进香料厂，还没看见前方呼啸的风雪里究竟有啥东西，浓烈到极点的血腥味儿就顺着寒风，钻进鼻子。</p>
家人们推荐票月票来一波捏！爱你们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