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琛看着他，模样缓缓变换，竟化作朱小宝的模样，戴上它的木头兔子面具，出了门。</p>
按朱小宝的说法，今儿晚上也有一次集会，就定在万民街的一座破庙里。</p>
路不远，但街上人挺多。</p>
余琛顶着朱小宝的模样，带着面具，一路跨过繁华街巷，来到万民城区的那座破庙。</p>
和前几条街繁华的景象不同的是，这里相当破落，甚至称得上一条废街，只剩下些乞丐流浪汉落脚。</p>
听说过不久，官府就要将其改建了。</p>
昏暗长街上，只有那破庙里，灯光点点。</p>
文圣一路跟着余琛，叹了口气。</p>
“凡与非凡，如隔天堑，致使凡人看道，如雾里瞧花，看不真切，自然生了无数遐想，也才给了这些招摇撞骗之辈机会。”</p>
余琛点点头，深表同感。</p>
这金陵虽然也有一些道观的分部，但都是用来招收弟子的，平日里大门紧闭，寻常百姓压根儿就没半点儿机会窥其奥秘。</p>
至于那官府的炼炁士们，更是无比神秘，寻常人也完全接触不到。</p>
既知其存在，又不知其然，这才是致命般的诱惑。</p>
也怪不得朱小宝等人见了那些画符生火的手段后，如此深信不疑了。</p>
走进庙里。</p>
十三张椅子环绕一堆篝火，摆得整整齐齐。</p>
座上，已经来了七八个人。</p>
为首那位，年纪三十来岁，是众人中唯一没戴面具的人，一身青袍，闭目垂眸，正襟危坐。</p>
看那模样，应当就是朱小宝口中这升灵会的创始人，被称为“道主”的仙师。</p>
至于其余几个人，分别戴牛，鼠，蛇，鸡等动物面具，加上余琛脸上的兔子面具，都是十二属相里边儿的动物。</p>
余琛没立刻有什么行动，只是找了张椅子坐下来。</p>
很快，时辰到了。</p>
一个个带着面具的人，跟着有了进来，打了个招呼后，坐下来。</p>
不一会儿，就已经座无虚席。</p>
一道道目光，透过面具的孔洞看向首作上的“道主”，好似在等他讲话。</p>
那道主见人已经来齐了，清了清嗓子，声音缓慢而隆隆：“道友，夜安。”</p>
“夜安。”众人也拱手回礼。</p>
然后就是那“道主”搁那儿一通开场白洗脑。</p>
说天上有一位无所不能的神，名为灵主，呼风唤雨，改天换日，只在一念之间。</p>
说那太阳月亮，是祂的双目；说那茫茫天穹，是祂的面庞；说那雷霆雨露，是祂的容颜变换……</p>
而在场众人，便是他选中的十三神徒，分别为十二属相神明，只要足够虔诚，祈祷灵主，心诚则灵，总有一天，当白日飞升，天地同寿！</p>
给余琛听得一愣一愣的。</p>
这他娘的都扯什么犊子？</p>
你咋不说自个儿是大夏先帝转世呢？</p>
更离谱的是，这些家伙，信了。</p>
又臭又长的一通忽悠后，诸多“道友”虔诚拱手，纷纷赞颂灵主之名。</p>
紧接着，那“道主”取出十二枚丹药，一一分发给众人，称其乃是灵主恩赐。</p>
众人皆是万般感激后，塞进嘴里。</p>
余琛一看，这药丸白白胖胖，没任何天地之炁波动。</p>
正当他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时，文圣木然的声音从一旁响起。</p>
“面粉揉的，加了黄糖。”</p>
余琛：“……”</p>
紧接着，那“道主”又端出十二盏杯子，众人一一接过，称之为“灵酒”。</p>
余琛看向文圣。</p>
后者面无表情。</p>
“高粱酒，掺了水。”</p>
然后，又是一些果子，称之为“灵果”。</p>
“树上摘的，保存不当，有两个快蔫了。”</p>
余琛：“……”</p>
你他娘骗人也搞点上档次的玩意儿来好不？</p>
三“灵”吞服尽，那道主双手一拱，图穷匕见！</p>
说这灵酒灵丹灵果，原本价值无双，如今赐给众人，本不图回报。</p>
但这修行之道，有得必定有舍，此乃天地至理，众道友多少也要“心诚”表示一番。</p>
众人便熟练地递上白花花的银子和一摞摞银票。</p>
很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收钱了。</p>
“结束吧，老夫实在看不下去了。”望着这些纯纯的大冤种被骗，文圣老头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别脑袋，开口道。</p>
余琛却眼睛一眯，眉毛一挑，看着那嘴角裂开，都快憋不住笑的“道主”，压低了声儿。</p>
“——别急，咱想跟他玩玩儿。”</p>
正好，没一会儿，那“道主”收钱收到他这儿来了。</p>
余琛却没给钱，反而拱手行礼，道：“道主，我昨日诵念灵主之名，心有所感，悟出一神通，可否请道主道友一观？”</p>
道主脸上一滞，心说这怕不是个傻子？</p>
但面儿上还是笑嘻嘻，“道友，请。”</p>
余琛也不客气，手一指，一道金光迸射而出，擦着这道主的脑门儿射向背后的破碎石台。</p>
砰！</p>
一声炸响！</p>
方圆一丈的青石佛台，轰然炸碎！</p>
诸多“道友”，当即眼冒精光，无比艳羡！</p>
那“道主”僵硬的转过头，看了眼那炸碎的石台和漫天灰尘，人都麻了。</p>
——不是，兄弟你来真的啊？</p>
兄弟们来点月票抽打蹂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