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很快就走近了远处安静不语的修与莉莉斯,两人任由轻风拂过彼此的脸庞,似乎正在眺望着未知的远方,认真地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修。”夏佐看着修与莉莉斯,喊了一声,引起了修的注意力,让修缓缓地转过头来。
“夏佐,怎么了吗?”修回过头微笑着问夏佐道,“你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复杂。”
“啊没什么……就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而已,你现在好像在休息,要不我还是下次再来吧?”夏佐面对修那副关心自己的模样,又再看了一眼修身旁依然古怪地一言不语的神秘少女莉莉斯,心中忽然多出了些退却的心思。
虽然自己的心底确实还有着许多疑问,但这些问题我似乎并非一定要得到答案,这些问题的答案可能涉及修的私事,或许自己还是不要问的好。
夏佐在心里想。
但修却看出了夏佐内心的想法,修注意到夏佐的目光有在莉莉斯的身上明显的停留过,再根据夏佐的表情和精神波动,修能猜到夏佐本来想要问什么问题。
“……夏佐,你是想要问我和莉莉斯的事情吗?”修注视着夏佐,忽然问道。
“我……好吧,确实是这样。”夏佐见自己内心的想法被修看出,只好坦然承认道,“我确实是挺想问这些事情的,毕竟这些事情实在是让人在意。”
“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曾经身为魂裔心之海、无论地位还是实力都位于魂裔顶点的你会背叛议会,甚至带走了议会的圣物……并在后来复活了我。”
“还有……”夏佐的话音忽然一顿,目光在莉莉斯的身上所停留,“我总感觉自己对她有点熟悉,似乎我在很久之前,在我还没有复活之前就见过她。”
“除开我对她存在莫名的熟悉感外,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她会这么的安静,这些问题实在让人想不出答案。”夏佐继续说道,“还有关于收留我的大叔的事情,修你似乎认识大叔,我到现在都猜不出你和大叔的关系。”
“突然离开我并失踪的大叔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我很担心大叔……其他的问题还有很多。”
“这样吗……你会在意这些事情确实也是很正常的反应。”修突然叹了口气,然后牵着仿佛人偶一般没有多余动作的莉莉斯背过了身,没有正对着夏佐,如刚才那样站在原地那里眺望着远方的世界。
“我会告诉你的,夏佐。”修背对着夏佐,忽然轻声说道,“你有这个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只是……我希望你不会对我太失望。”修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让人心安,而是变得低沉起来,“有时候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我就不由觉得自己过去还真是个让人失望透顶的人啊,连保护自己心爱的人都办不到。”
“哈哈……”修背对着修自嘲地笑了笑,夏佐看不到此时修的表情,修甚至在说话间重新戴上了银白色的面具,面具掩盖住了修的脸庞。
但夏佐他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得到修心底埋藏的那股悲伤,夏佐他能够想象,此时修的表情一定是十分悲伤和痛苦的。
或许自己不应该问的,夏佐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说道。
感觉自己这样做就好像在人的伤口上撒盐一样,而且这道伤口还是人心底无形的伤口,它可能直到如今都没有痊愈。
虽然时间能够冲淡一切,能够治愈一切的伤,包括心灵的伤口,但那依然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越是重要的越是如此,而此时的修似乎根本就没有治好他心中的伤口。
即使心如大海,也会有难以接受之物。
“修……要不我还是……”夏佐还没来得及将自己那句“以后再问”说出口,就被修的声音所打断了。
“不用了,这是迟早的事情,走入魂裔世界的你,迟早是会知道的,夏佐。”修轻声确信地道。
“与其等着以后别人告诉你答案,还不如让我现在来告诉你答案。”修的声音变得越加坚定,“或许这样可以让你不会重蹈我的覆辙,减少你犯错的可能。”
“重蹈覆辙?”夏佐的眼底不由掠过困惑之色,难道说,修当年曾经犯过什么让修一直忘不掉的后悔的错误吗?
“嗯,重蹈覆辙。”修戴着银白色的面具朝向了夏佐,夏佐只能看到修的面具上浮现着若隐若现的光芒,修点头道。
“这一切都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修的话音有稍微停顿,似乎是在回忆过去发生的事情。
“那大概是在十三年前,衡历年,那时的我还只是普通的魂裔猎魂者,梦想是成为最优秀的猎魂者,成为象征猎魂者顶点的‘魂狱’,直到我遇见了与我同龄的莉莉斯,也就是她。”
修的目光在莉莉斯的身上停留,即使隔着一张面具,但夏佐依然能够感觉到修看莉莉斯时的目光一定温柔似水。
但夏佐闻言不由一阵错愕,十三年前?修与莉莉斯同龄?可修看起来应该是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而莉莉斯看起来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岁,甚至不会超过十八岁吧?这是怎么回事?
夏佐观察着莉莉斯,莉莉斯有着同茉莉一样精致动人的容貌,一样的银发赤瞳,一样的年轻,恍惚间夏佐感觉自己好像又看到了茉莉,夏佐甚至感觉她比自己还要小,但她居然其实和修同岁?
“夏佐,我知道你在惊讶什么,你先听我说完全部的事情再思考。”修的目光重新回到夏佐的身上,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