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面容上额头的皱纹,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是苏展不开的愁绪。
薛远看了一会儿床上的女人,想到今天下午还需要去兼职的事情,又静静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把那件染了血却几乎看不见的黑体恤换掉,洗好便挂在了门口的小院子里。
洗完衣服,来到厨房的冰箱处,他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水果蔬菜,电饭煲里还剩一点何书瑶早上煮的粥。
随后,他小炒了几个清淡适宜的小菜,煮好了饭,饭菜的分量足够何书瑶解决今天一天的温饱。
忙完了一切,他随口吃了一下那些剩下的粥,既是早饭又是午饭。
吃完后,薛远感觉自己一晚上流失的精神恢复了不少。
他长舒一口气,等他想出门时,门口的铁门却响起了几道钥匙碰撞的声音。
有人在开他家的门!
薛远眼神一禀,想到来人,浑身的气压都莫名低沉。
他快速走到门口,在男人打开铁门的一瞬间,用高大的身体挡住来人。
还未看清楚男人的脸,劣质的酒气和宿醉的汗臭味就已经让薛远浑身不适。
“——薛建安,你回来又想干什么!”
薛远一把将这个酒鬼推到院子里,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内心又变得喧嚣汹涌。
“荷,老子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他满嘴胡茬,五官很是普通,一头印着刀疤的光头,早年健壮的身体早在多年的酗酒纵欲中消耗过度。
瞧着这满身的酒气和狼狈,显然是不知道在哪个地方鬼混了一宿。
平时喝酒赌钱,根本不会光顾这个破破烂烂的家。
除了被人追债,或是手上的钱挥霍一空了,他才又回来家中翻箱倒柜一番。
“滚!这不是你的家!”
“我呸!狗杂种!翅膀硬了连老子都敢赶了……”
薛建安摇了摇神志不清的脑袋,由于宿醉,晚上又没休息好,现在他的每一根脑神经都刺痛着。
听见眼前人毫无尊重的驱赶,立马想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
果然,长大了,太长时间没打,好了伤疤忘了疼,都忘记了以前的狗样子。
“滚!”
薛远再次警告面前的男人,如今的他,身高早已和对方齐平,也丝毫不会畏惧对方的淫威。
他去抢对方手中的钥匙,也不知道对方又从哪里搞来的钥匙。
薛建安瞧见薛远的举动,直接一脚用力踢向对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薛建安以为对方害怕了,又握紧拳头往薛远身上砸。
结果自己的拳头都个个落空,身上反而挨了那死小子几拳,骨头都是痛的。
他可能是被这几拳打醒了,察觉自己今天力气不足,打不过薛远。
薛建安连忙用手护着要往自己脸上招呼的拳头,不断后退。
“——薛远,你小子有种!下次我一定要你这狗杂种和那屋子里的贱婆娘好看!”
放完狠话,薛建安拍了拍腿上的灰尘,气急败坏又火急火燎地跑掉了。
看着薛建安彻底消失在巷子尽头,薛远又把刚刚踢倒的晾衣杆重新收拾了一番。
等再次平静下来,后脑袋传来的刺痛也越来越清楚。
他摸了一下后脑的纱布,看着手指上的血迹,果然又渗血了!
草草收拾了一下,他随即赶往兼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