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玉有些诧异。
他竟然，相信吗？
“孩子的父亲。”白澄夜道。“是神。”
“……”这回轮到傅玉点点点了，看着他沉默着，心道：他果然不信。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这五六年来，他要么重伤昏迷、要么闭关修炼，怎么想，孩子都不可能是他的。
这是早就预想到的。
傅玉再次抿嘴笑了开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没错，凰儿就是神子。外面的人，也都这样称呼他。”
白澄夜又问：“花染带他去雾隐山了？”
“嗯。”傅玉点点头。
“你不担心？”白澄夜问。
他总觉得这事有点怪。
一个三岁的孩子，就由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带着去那么遥远的地方，没有亲人随行。
而且花染虽然是个药师，但他是个没有成过婚的男子，如何知道怎么看护孩子？作为孩子的母亲，她如何能放心这么小的孩子离开自己呢？
傅玉道：“还好。琉璃仙也一起去了。”
白澄夜沉默了一会。
雾隐山，花染，琉璃仙，他似乎发现这里头的关联了。
“可是孩子的身体，有什么不足之处？”
花染和琉璃仙都是当世顶尖的神医，雾隐山又是世外仙山，医修圣地。
雾隐山，顾名思义，就是隐匿于云雾之中的山。据说，只有高阶医修才知道应当如何进入雾隐山，也只有进去的人才知道，雾隐山里到底有些什么。
“嗯，凰儿的眼睛有点问题。”傅玉也没有想要瞒他，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孩子的问题，应该让他知晓。
“什么问题？”
“他生来两只眼睛的颜色，就不一样。”傅玉道。“一金一银。银色那一只，看东西是模糊的。花长老说，这是初期症状，渐渐的那只眼睛会失明。但治眼睛这事，年纪不能太小，所以满了三周岁之后，花长老和琉璃仙就一起带他去雾隐山了。”
“雾隐山有天池，每日用天池之水濯目，连续一个月，应当就能恢复正常。”
白澄夜会意地轻颔首，安慰道：“花染既然这样说了，应当就不会有问题。别太担心。”
之前是他问她孩子被人带出去，她就不担心吗。现在又是他反过来安慰她，别太担心了。
傅玉微微一笑，心道，或许这就是父子天性吗，从来没有见他这样主动地关心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傅玉假意叹息道：“先前师父重伤昏迷之时，花长老说我运气好，遣我为师父寻找药材。只怕是那时接触了太多药材，才使得凰儿生来便得了眼疾。师父今后可要好好待凰儿才是。”
白澄夜心道“这是道德绑架了吧”，不过，算算这孩子的年纪，确实傅玉怀孕的时候，正在为他到处寻找药材。
“那等他二十岁成年之后，送来青龙城，我亲自传他修炼之道。”
成年之前就算了。
他不喜欢带小孩。
“好，多谢师父。”傅玉高兴地应了。
她选择性地只听取了白澄夜说的他会亲自指导小凰儿修炼，而无视了前半句的时间名词。
“这个时间，小凰儿应该醒着。师父，你和小凰儿说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