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非眉头一皱,中医院的义庄则更加阴森恐怖,类似后世的太平间。
开封城乃是人口百万,往来的商旅更是络绎不绝,难免会有一些商旅客死他乡,其中死在中医院的则更多。
有的一时还未曾找得好地方安葬,或是死者客死他乡,家人准备运回本土去安葬,或是穷得无以为殓。
为此,中医院在城外买下一块地皮,作为义庄,负责存放或者安葬棺柩。
范正自然知道李恪非心中所想,摇头道:“清照负责的义庄自然不是如此,而是医家悬壶济世的义庄。
“悬壶济世!”李恪非眼神凝重,悬壶济世可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而是沉甸甸的重任,而李清照真能够担得起此重任么?
范正解释道:“此义庄的目的乃是救助天下穷苦之人,中医院会定期为其拨付钱粮,让清照赈济百姓。”
李恪非摇头道:“天下穷苦之人不计其数,杯水车薪也。”
范正点头道:“岳父真知灼见,天下穷人的确很多,单凭中医院之力自然力有未逮,然而有善心之人也同样不少,然而升米恩斗米仇,让不少人对行善顾虑重重,以至于很多穷苦之人无法及时得到救助。”
李恪非心有戚戚,如果有机会,他也不介意救济一些穷困人士,然而却害怕被道德绑架,最后吃力不讨好。
“所以小婿想到一个好主意,中医院来做这个中间人,组建义庄,接受有善心人士的捐赠财物,并将这些财物公开透明救助穷苦之人,清照有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乃是负责义庄的最佳人选。”范正郑重道。
李恪非顿时豁然大悟,这样的义庄的确是最适合李清照来做,有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再加上中医院的支持,很容易筹集到善款。
“你是准备用义庄来预防《流民图》之事重演?可是每当一地遭灾,流民遍地,所需钱粮无数,又岂能是一个小小的洛阳义庄能够解决的?”李恪非皱眉道。
义庄的设想虽好,仅仅一个洛阳的善款,恐怕也是杯水车薪而已。
范正傲然道:“谁说清照负责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洛阳义庄,日后中医院开遍大宋诸城,将会在各地开办义庄分庄,皆受清照管辖,每当一地遭灾,天下义庄一呼百应,举天下百姓之善举救济一地,再加上官府的赈济,《流民图》之患将会迎刃而解。”
李恪非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李清照掌管的义庄遍布大宋各大城池,这将会是何等的善举,其意义远胜于李清照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
“此举大善!”李恪非拍案叫绝道。
义庄背靠中医院,随着中医院的分院而开遍大宋各地,一地遭灾,举国救济,虽然说不能让受灾之地恢复如初,至少能够度过最初的难关,不至于出现易子相食,流民遍地的惨剧。
此刻李恪非对范正大为满意,范正和李清照一人变法朝堂,一人掌控义庄,二人夫唱妇随,日后定然能够成就一番事业,或许比王安石走的更远。
很快,启程的时刻已经到达。
范正和李清照依依不舍,难忍分别之痛,扑在范正的怀中泣不成声,李父见到这一幕,不禁闷哼一声,犹如自己的好白菜被猪拱了一般。
范正在李清照耳边轻轻将义庄计划一一道来,吩咐道:“你在洛阳组建义庄,日后助我一臂之力。”
“好!”
李清照顿时精神一震,顿时一扫离别之痛,照傲然的踩着高跟鞋离开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