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纯礼不由一震,他自然知道范正的意思。
萧规曹随自然就是继续沿用苏颂在位的政策,虽然功劳不显,但是胜在安稳。
而效仿亳州,则是有可能再立下奇功,当然有可能功亏一篑。
“效仿亳州又如何?萧规曹随又如何?”范纯礼反问道。
范正道:“如果父亲选择萧规曹随,孩儿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开封知府恐怕就是父亲一生最大的成就了。”
范纯礼微微点头,他自然知道自己出任开封知府,皆是得益于范正主动扶持亳州医药产业,单凭他自己的努力,恐怕还需数年的努力。
“效仿亳州又如何?医家已经有了四个药都,难道还能将开封城打造另一个药都不成?”范纯礼反问道。
范正摇头道:“开封乃是大宋都城,自然不可能成为新的药都,不过如果父亲选择效仿亳州,孩儿这里还有医城之方,父亲照方施展,用医家理念治理开封城,日后未尝不能入主朝堂,封侯拜相。”
说罢,范正从怀中掏出一摞厚厚的文稿,递给范纯礼。
“用医家理念治理开封城,伱想让为父也加入医党?”范纯礼霍然一震,并没有接过文稿。
他自然知道朝中三党鼎力的局面,却没有想到范正竟然准备将他这个父亲拉下水,然而自古以来都是儿子跟着父亲干,哪里有父亲跟着儿子干的道理。
范正摇了摇头道:“孩儿自然不会左右父亲的决定,不过孩儿亲自组建医党,父亲再怎么避嫌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吧!”
范纯礼顿时嘴角一抽,顿时感受到深深的无力,范正所言甚是,如今朝廷三党鼎力,医家同时也如日中天,他作为范正的父亲根本没有站队的机会。
当下范纯礼无奈接过范正的医城之方,翻开一看,不由脱口而出道。
“公厕、公园之方!”
范正点头道:“公厕乃是医城第二方,据医家表明,人的排泄物乃是最容易传播疾病之物,蛔虫病就是最佳之例,开封城人口上百万,每天所产生的污秽数不胜数,想要医城公厕乃是必不可少,如此方可让人口过百万的开封城保持清洁,远离诸病源。”
范纯礼眉头一皱道:“那公园之方呢?”
范正解释道:“公园之方乃是医城的第三方!公厕所医的乃是诸病源,而公园医的是开封百姓的心疾,而且医城的第二方和第三方配合,方可让医城之方效果最佳。”
范纯礼乃是他的父亲,范正自然不会藏私,直接将后世建设城市的方法全盘托出。
“开封百姓的心疾?”范纯礼大为不解道,在他看来心疾乃是苏遁写诗不得,最终钻牛角尖才叫心疾,开封百姓怎么会有心疾。
范正摇头道:“开封城居大不易,房价物价贵只是其一,另一个原因是开封城内房屋鳞次栉比,城内车水马龙,彻底失去了田园风光。”y
“田园风光?”范纯礼眉头紧皱。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人人皆有田园之心,很多文人皆喜踏春采青,欣赏高山美景,难道开封百姓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么?”范正反问道。
范纯礼顿时默然。
“百姓为了生活一直不停的奔波,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心中自然压抑至极,而城中比较盛行的汴园却又是文坛之地,根本不对外开放,开封百姓过的很累心更累。”
范纯礼微微点头,范正所言并非夸大其词,开封城看似繁华,然而却失去了森林和田园风光,对于普通人来说,终日奔波,却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如果父亲效仿汴园,在开封城各区,打造一个个公园,可让任何开封百姓自由出入,再配上公厕和蹴鞠场,定然让开封城成为宜居之城,让百姓能够有休憩之处,日后开封城超越汉唐之时长安、洛阳,成为千古第一城并非不可能。”范正傲然道。
范纯礼顿时呼吸一滞,不由陷入憧憬,他如果按照范正的医城之方,将开封城打造成千古第一城,定然也会随着这座城池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