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文松,说实在的,空有修为而无手段,剑宗里随便挑出来一名还丹后期的弟子,估计都能与他斗上个一日半日。
所以啊,打赢一只跛脚鸭,是没什么好炫耀的事情。
于是朱一民就对谢天飞道:“不过只是赢了一名废材,值得欢喜么?小子,看来你近日很闲嘛,那正好,去藏经楼一层抄书去。”
“啊……师尊……”
“连二层的也抄了,三个月完成。”
“师……”
“讨价还价便就抄两次。”
“好了,师弟,难为师侄做什么?”萧苒没好气的数落朱一民,“小五确实是了不起,小辈有所敬仰很正常;谢师侄啊,文松不过白岁便修练到了元婴镜,其天赋之杰出,比之你凌珑师伯也不逊色。
之所以会败给你小五师叔,不过是斗战经验不足而已,明白了吗?”
“明白了,弟子不敢再小瞧别人了。”谢天飞这下老实了。
杨素这时开口道:“走吧,去问问五师弟,他这是要做什么?十二宗派论道是他提出来的,现在别人来了,他却避而不见,有失威严。”
道真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面对杨素的质询,道真苦笑解释道:“早前我还想着要争一争,现在嘛,争不争的其实也无所谓。
金丹道若成,我从此就可以躺在功劳簿上等死了;如是不成,我就去东离洲,开宗立派,传承武道。所以,现在细细一想,确实是没什么好争的。”
传承武道这件事情,金丹道成不成道真都是必须要去做的。
只是区别有所不同而已。
金丹道成了,那么,武道传承完全可以在剑宗内部展开,没有必要非得跑到东离洲,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去;而且,剑宗高层,至少妙音真人就会帮着道真武道传下去。
而如果不成,这武道传承就需要道真亲自去收徒传授,很麻烦的。
当然了,这些都是理由,骗人用的,说给别人听听就行了;道真自己不会当真,更不会就这么做。
那次开课授业之后,与妙音真人交谈时,妙音真人言语之中已经隐隐指出了日后金丹道与元婴道之间,恐会有道统之争。
对于这个问题,道真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重视。
本尊凌玄的传承之中,有许多经文他道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故而,现今道真的主要任务不是跑出去显摆,而是潜修静心参悟那些经文。
所以,现在的不争,是为了以后相争之时一击制制!
因而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个说法、理由搪塞过去就行,别人信不信真不重要。
杨素不相信,萧苒也不相信;不过他们俩也没再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
“五师弟,你既破障成了道宗,学识上已是远超我等,修行上你也已自成体系;愚兄与几位师弟师妹商议过几次,有心让我等门下这几名弟子留在你身边听教,师弟认为可否?”
这事强人所难。
道真想了想,道:“我近段时间左右无事,倒也可以替师兄师姐管教一二,只是我毕竟是师叔,也不好过分苛求几名师侄。”
“无妨,留这几名弟子在你身边已是强人所难了,若还不愿放手让师弟管教,却是我等做师兄师姐的不懂事了。”
萧苒就是比杨素大气些……
道真听萧苒这样说,就道:“那好,我给宝儿下了封禁,封了修为;一视同仁,给几位师侄也一并下了吧。”
杨素听罢,不由一愣,就问:“师弟,此举是何意?师弟莫要误会了,愚兄非是不愿如此做,只是愚兄不明白其中道理啊。”
道真就解释道:“本尊所修的《周天混元剑典》没有一个浑厚如意们根基可不行;宝儿根基已成,但差强人意。
我封她的修为,就是要她从头再修。
而且,不止是重修一次,十年间,她需要重修九次。”
“什么!?”
杨素、萧苒等人大惊失色!
“九次?!”
“对,重修九次,铸基九次。”
“这……师弟……唉……”
“师弟,人体之内经脉七百二十穴,先天而定,后天不改;可容气者无外乎丹田气海,然丹田气海增无可增,扩无可扩,怎容得下九铸道基之气?”
“人有十二经八脉,此乃江河,气海丹田则为汪洋大海,海洋纳江河,故谓之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铸基之后,海洋已定,难有增扩,故吾封江河成细流,静待一朝洪涛湍流不息;届时自可再度增扩丹田气海。
而且,九为数之极,从一至九,由简入繁,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纵有不成,亦可为凝丹定道做预演。
铸基如冶铁,九锻方得真;故此法乃名九锻铸基法。”
道真封元宝儿修为,并且勒令她在一年之内重铸道基,为的就是这个。
九铸道基不管成不成,真气化真元的种种玄妙,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铸基当中,足够她深入领会了;等以后炼真元之精华,蕴精气神而凝炼还丹之时,不敢说会一蹴而就,却也能事半功倍。
再说了,道真说是九次,其实也并非就一定要九次;七次,五次,甚至是三次,都行。
而如果够坚韧,十二次也都可以。
陈风这时开口问道:“铸基九次,如是外人与我这样说,我是不信的。小五,既然你这样说了,为兄信你;只是,铸基九次,根基必然扎实非常,扎下如此浑厚的根基,你可是有心让他们走剑阵之路?”
“剑道三途与剑阵,乃是细分,不过是个人选择而已,无关紧要;不论选的哪样,根基深厚终归是无错的。”
剑道,神通,剑阵之类的,左右也不过只是护道手段,不是修行根本;元宝儿他们怎么选就怎么选,随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