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葬魂道君的儿子要拜师,所以拜师礼也关乎着一位道君的颜面。
而由于是拜凌玄为师,所以,拜师的场地就在凤栖峰上的渡须竹林内。
凤栖峰是剑仙子的,想要在此峰上布置些观礼台之类的东西,就得先问过她。
但凌玄没有问,也不允许其他人去问。
再怎么说,若水是自家师姐,得要顾及到她的某些情绪;所以,在布置竹林时,凌玄只是让几名师侄搭造了几张石桌与木墩。
这几张石桌与那些木墩,是给宗内的长辈们坐的。
至于那位葬魂道君……
只要他儿子拜了师,他就得低剑仙子一辈。
而长辈当面,有他坐的位置?!
确实,刁难一位道君,影响非常不好。
但!
若水师姐高兴啊!
当然了。
为了顾及道君的面子,凌玄自己,也是没有坐的位置的。
但若水与其他的师兄师姐有啊!
三日后。
凤栖峰外,半空之上。
玄门各宗的人,与一众剑宗弟子,屹立于云层当中,静待葬魂道君父子到来。
而在凤栖峰上,杨素、萧苒两人带领着一众师弟师妹,以及一众小辈,站在凤鸣天池前的迎客台上,举目望向天际,也是在等着。
竹林内,凌珑、元珠、任长空、顾思年等首席真传,分别坐于四张石桌前;这九个人的身后,还站着两名弟子。
这些人,是拜师礼的见证人。
而至于妙真掌教以及其他法相真人,不仅本人没有来,就连代表也没有一个。
不过。
凌玄本身只是一个后辈,他收徒,即使这个徒弟的身份很不简单,也一样没有资格请他们这些真人前来观礼。
任长空这位新晋法相真人,是欠了道真天大的人情的,他不来,说不过去。
在众人的等待中,临近午时,葬魂道君与归元女琊带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童,落到了剑宗山门外。
见到归元女琊也来了,不论观礼之人,还是在各自洞府看差凤栖峰的真人,心里头都不由的一顿!
“她怎么也来了?”
“真是不怕死啊。”
“这不得打起来?”
然而,情况出乎众人所料,直到在山处巡逻的弟子,把这一家三口带上到凤栖峰,剑仙子却是丝毫动作也没有!
呼……
没有动作才好啊!
“凤栖峰杨素(萧苒)见过道君。”
杨素与萧苒起了头,众人亦纷纷行礼。
“见过道君!”
至于归元女琊……
这位是谁?
需要认识她吗?
葬魂道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内心却非常的不满!
什么情况!?
妙真呢?
剑仙儿呢?
其他的法相真人呢?
今日乃是我儿的拜师礼,你们剑宗就只派一个法相真人来观礼?
看不起谁呢!
心里有气,葬魂道君一言不发,与归元女琊牵着那孩童,一步一步走向竹林。
凌玄就站在竹林外,一手别在背,一手拿着柄流光溢彩的羽扇,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缓缓走来一家三口。
那一家三人走到凌玄面前一丈处,便停了下来,就这么与凌玄对视,却还是一言不发。
倒是那孩童,非常好奇一东张西望,脸上满满的童真,令人心底不由一软。
约摸半刻钟过去了。
葬魂道君心中叹了口气。
这么对恃下去,丢脸的可不是他凌玄。
于是葬魂道君就低着身,在那孩童耳边轻言细语地说道:“小团儿,还记得爹爹与你说过的拜师礼吗,看到那个叔叔没有,上前去行礼可好?”
“好。”
那孩童就走上去,跪在凌玄脚行,行起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我叫别小团,拜见师尊。”
凌玄蹲下身子,扶起别小团,笑问道:“别小团这个名字,是大名吗?”
小团子一脸懵,就问:“大名是什么?”
“你还有其他的名字吗?”
“没有啊。”
“小团子啊,你既拜我为师,那为师给你起一个大名可好?”
“好啊好啊,我要大名。”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以后你便叫别小楼,如何?”
别小楼?不好听,我不要。
哈……
凌玄牵着别小楼的小手,领着他走入竹林。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楼儿,记住这首诗,且随为师去拜见你师祖奶奶。”
“嗯好。”
师徒两人走入到竹林中时,一直在洞府中看着这里的剑仙子,法相降临到了竹林中。
剑宗诸弟子见状,行礼道:“恭迎凤栖峰主法驾!”
“免礼,诸弟子请坐。”
剑仙子法相坐落在上首,示意凌珑、任长空等人坐下后,就看向凌玄。
凌玄上前行礼,道:“启禀师娘,弟子今收一徒,请师娘赐言。”
“甚好。”
剑仙子笑了笑,向别小楼招招手,道:“徒孙,到师祖这里来。”
小孩子也不怕生,蹦跳着就跑到了剑仙子面前。
“真乖。”
剑仙子摸了摸别小楼的脑袋,拿出一条似金似玉又似木的项链,戴在了别小楼脖子上。
这项链带上的瞬间!
别小楼突然一个趔趄,就见从他的头上窜出一道乌光!
“呵……”
一见到那乌光,剑仙子伸手往前一拿,即便把乌先夹在了手上!
“呵……乌瘴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