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跟正阳相差8岁”。文二姐说。
“8岁好啊!”文母拉过云姗的手仔细端详着。
“正阳说你自己开着一家公司,都做些什么的?”虽说是很日常的话题,但也算是文二姐侧面代替二老问一下纪云姗的背景,整个过程的相处也算融洽,文母和文二姐总是拉着纪云姗闲话家长,不管是文父、文母还是文二姐每个人都不忽略,即使大家总是你一张嘴、他一张嘴地问纪云姗的各种问题,她都能回答地体面又能照顾到每个人,纪云姗知书达礼又懂事的态度让文家人甚是喜欢。
就这样,纪云姗把公司的经营情况、业务范围和家庭情况都详细地跟文家人说来,家里长短,一个上午也就过去了。
中午,纪云姗主动和程婶准备午餐的各种菜式,还偷偷地问文正阳关于家人每个人的口味和禁忌,文正阳隔差三五想进去帮忙都被她叫出去陪家人,还说厨房不是男人待的地方,纪云姗骨子里的传统观念但又不失处事时的狡黠和聪慧,可以说,人生百态,恩怨情仇她都体现地淋漓尽致。
在午饭时,纪云姗就像个贤惠的小媳妇,时时不忘给文父文母夹菜:“叔叔,尝尝这个,健脾开胃,阿姨,这个入口非常松软,正阳说你牙不好我特意叫程婶给您做的,二姐,你喜欢吃的燕窝,我就加了枸杞、红枣放入木瓜里炖,这样更香甜、更有营养”,照顾周到得连文正阳都给忽略了,文正阳好几次人低着头无奈地笑着,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刻意讨好,实际他知道,纪云姗是个你对她好一分,她对你好一丈的人,同时,也是爱屋及乌。
看着忙前忙后又认真对待自己家人的纪云姗,文正阳心里很是欣慰,有妻如此,足矣。
文正阳和纪云姗把文家家人送上车,临走时,按照习俗,文母还递了一个红包给纪云姗:“有空的话,常回家吃饭啊!”
“是的,一定会经常回去看你们。”纪云姗乖巧地拉着文母的手应承着,也意味,文家的人已经认可了纪云姗,在目送车走远后,纪云姗终于松了口气。
“恭喜夫人,见家长最后一个环节成功过关,辛苦了。”文正阳双手捧着纪云姗的脸温柔地亲了一口。
“你不知道,我心里紧张着呢!”纪云姗嘟嚷地说。
“看不出来,挺大方从容的。”
“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啊?”
“嗯哼”
闵氏企业总部
在诺大的办公室,空气弥漫着硝烟的气息,整个氛围就像只要点着炮引随时会轰炸起来,办公桌前坐着一位不怒自威年过六十多的老年人正怒视着坐在前面的来者。
虽然老人不管是身家还是阅历毅然就是个贵族风范的人,无人可以睥睨,即使方东卫也不得不放下手段迎合这位曾经驰聘在如战场的商场多年的枭雄。
但方东卫广城集团第二股东的身份,在这位老前辈面前仍然保持着镇定,凌优优平时几乎不曾参与方东卫外在的任何应酬,在闵兆华的威严跟前显得像一只被老鹰盯死的小白兔。
“闵叔,多年不见,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这里相信您老也知道个中原因,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对于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如果闵叔仍然保留追究的责任,我会拿出我的诚意来负责到底,但是,希望您老能堂堂正正地来,实在没必要在背后使用小动作,这可不像是您的作风啊!”
“这事没能成功,是我的失策,也是你广城的利害之处”。闵兆华背靠着椅子,双手搭在椅边,沧桑的嗓音不急不躁。
“闵叔敢作敢当,作为晚辈我很惭愧。”,方东卫心悦诚服地恭维。
“我做得出来没有不敢承认的,成王败寇,我拎得起,也放得下。”
“那好,既然如此,今天咱们就直接来个了断,闵叔需要我怎样做才能放下这段仇怨?”方东卫直奔目的。
闵兆华不说话,转眼看向娇弱又有点胆怯的凌优优:“这位就是你抛弃乐儿而娶的老婆吧!长得并不怎么样。”闵兆华不客气地损一句。
“您好,闵叔。”凌优优还是尊敬地称呼。
“你倒还有胆子敢前来,不要那么礼貌,我不需要这套,既然你们来意这么明确,好,我先给你看一个东西。”闵兆华利用电脑拨通一个视频电话。
“兆华,怎么了?”电脑那边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视频中是一个房间,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这位老妇人正一边给女孩擦拭着脸和手脚,一边与闵兆华说话。
“阿英,一会,你先冷静一下。”说着,把电脑的屏幕转向方东卫,看到视频中躺在床上的人,方东卫再也淡定不下来,嘴巴微张惊讶又不可置信地着看着镇定的闵兆华。
“是你,你害死我女儿你还有脸出现,兆华,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让这个男人进来?我们乐儿都变成什么样了,你是嫌他害我们女儿还不够吗?”视频中的妇人沧桑的脸,满头白发却无比激动地指着方东卫大骂,床上躺着的女孩显然就是闵乐儿,脸上满是伤痕的疮疤,脚上绑着纱布被吊在床尾,但凡有常识的人大概猜到,只有骨折才会这样被吊起来为了正骨,谁能想到,原本长得就不俗的闵乐儿,再见时——
听到闵老太太的大骂,和看到视频中的画面,不用说都知道原因了,凌优优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看着电脑里面的场景。
“好了,阿英,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闵兆华关了视频电话,看着已经不再淡定的俩人,即使怒气也尽量控制了情绪。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切了?在酒吧的那个是乐儿的表姐”。
“闵叔,乐儿她,为什么会这样?”方东卫仍然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从抽离过来。
“自从你拒绝了她,在你结婚那天她就独自一个人离开去了Y国,至今都没有回来过,直到上个月,她在Y国出了车祸,右腿折了,脸也划破了,是乐儿的表姐亲自带人接了回来医治,不仅如此,医生还说,可能终生会在轮椅上度过,甚至,变成了植物人,方东卫,这一切都是你,都是你,没能把你搅和,我承认计划不周详,但这笔账,你们该怎么赔我?”闵兆华回忆着点点,声贝也随着提高,越说越激动。
“闵叔,对不起。”方东卫郑重地道歉,他当然知道一句对不起并没什么用,只是此时她不知道说什么了。
凌优优深感危机,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她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那个因为自己的丈夫已经躺在床上的闵乐儿?
“方东卫,欠钱可以还,欠人情也可以还,那欠一条人命,该怎么还?难不成你会认为,我还需要你的维斯股权来交换你欠了我女儿的一生吗?”
“那就用一生来还。”
就在方东卫已经不能够面临事情的发展时,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文正阳带着纪云姗直接走进了闵兆华的办公室。
“是你。”看到来人,闵兆华定一下身子的老骨头,恢复一下状态。
“闵叔,别来无恙,今天特意带来拜访您老。”文正阳稍作弯腰点下头。
“你是为方东卫的事来吧!有什么话直说,我能够有耐心跟方东卫周旋到现在已经很看在你们广城集团的面子了。”一时来这么多人,闵兆华已经不耐烦。
“闵叔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广城在您跟前都算不上什么,令千金的遭遇我们始料未及,我们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事情已经发生,希望闵叔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文正阳诚恳地表态。
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所以下午在方东卫和凌优优去闵氏企业的时候,特意交待了跟从的助理,随时留意一切动态,一旦发生什么第一时间通知他,为了能够以更快速度,文正阳他们还专程在闵氏企业楼下的咖啡厅暂作等候,如果没什么事,文正阳就当带纪云姗出来放松。
“你刚刚说的用一生来赔,什么意思?难不成,方东卫能抛妻弃子娶我乐儿,照顾他一辈子吗?我是想搅和你们夫妻二人不得安宁,但拆人婚姻,要害你儿子变成单亲孩童,我做不来,你也收回你这个意思,我乐儿不需要人可怜。”
“当然,只是,闵叔您说得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东卫作为我公司的股东,他有错,我们广城也有责任。”文正阳不慌不忙,态度温和沉着。
“闵叔深明大义,晚辈实在佩服不己。”
“你又是谁?”闵兆华看着说话的纪云姗。
“闵叔您好,久仰大名,我叫纪云姗,这次也是代表广城来投诚。”纪云姗上前福了一下身子以表敬意:“请恕晚辈有个大胆的请求,在我们给出方案之前,不知道我们是否可以亲自登门探视一下我们乐儿小姐,以表达我们的诚意。”
这话别说闵兆华,就连方东卫和凌优优都想不到的,她竟然敢开口说这样的请求,除了文正阳外。
“哼,休想,方东卫害了我女儿的一生,别说探视,踏进我闵家大门我都嫌脏了门口,今天我面子已经给到你们广城,别趁我现在还有几分耐心就想一直挑战我的底线。”闵兆华一手拍着椅边怒骂了起来。
“闵叔,您先别着急,请听我慢慢说来,您都说了,乐儿小姐因为我们方总变成了今天这样子,不管最后该负的责任洽谈地如何,作为过错方要上门请罪的态度都没有,怎么能证明我们的诚意呢?我们董事长和方总的意思是,在落实所负的责任之前,我们有必须上门谢罪,还希望闵叔成全。”
纪云姗从容不迫的真诚,让闵兆华一时沉思,不久后:“好,这是你方东卫欠我乐儿的,今天,就给你个机会。”
“谢谢闵叔。”会意后的方东卫立马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