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还真是美好呢~”说着,远坂凛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简易,“你不觉得吗?”
“嗯?”简易一脸疑问,自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思索冬木还有哪个地方是自己没去过的,所以并没有听清对方的问题。
“我是说,你不觉得樱跟卫宫君在一起的画面十分美好吗?”
“所以呢?”
“什么所以啊,那种让人不忍心破坏的美好画面伱就没有一丁点的触动吗?”
远坂凛吐槽,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右手缓缓地向着简易自然垂落的左手靠近。
“虽然不知道你身上的异常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别再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就这样接受这份现状,无论前路如何,至少你熟悉的我一直都会在你身…”
话音未落,手才刚刚触碰到简易的指尖,简易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丢下远坂凛就冲了出去。
“远坂,抱歉,我突然想去郊外看看!你先回去吧,有机会再见!”
望着简易越跑越远的背影,远坂凛的眼中先是诧异,后又闪过一抹失落与释然。
“虽然早有预料,果然是这样吗?”
“不过也是,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的话,“我”大概也不会喜欢他吧。”
在工房中待了整整三天的远坂凛,通过对宝石剑课题的钻研与研究,渐渐察觉到了这个不完整世界的虚假,也渐渐洞察到自己的虚假。
终于发现,从两年前那场圣杯战争开始,自己的记忆中就充斥着难以觉察到的被伪造的部分。
好多好多已成定论的事情,就只是虚假的记忆让自己认为那些事真实发生过而已。
关于圣杯战争的记忆,关于在时钟塔留学的记忆,皆是如此。
所以,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突然发觉自己包括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这种事,无论是谁,也不可能轻易接受。
明明是我思故我在,但现在我思却不能证明自己的真实性……
所以,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远坂凛咬了咬牙,追了上去:“等下,我也去!”
……
另一边,卫宫邸。
将最后一个盘子清洗干净,关掉水龙头并递给一旁的间桐樱后,卫宫士郎忽然开口说道。
“其实在借人偶复活之前,我对于那位简易先生都没有任何的印象,一丝一毫都没有。”
间桐樱正用毛巾擦拭盘子的动作一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笑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前辈,毕竟上次战争中前辈使用了Archer先生的手臂,留下一些后遗症,忘记很多事情也很正常了。”
“樱,事实不是那样的对吗?”
卫宫士郎的口气很轻柔,但在间桐樱听来却像一根刺一样,狠狠地扎进了内心深处,被深埋起来的不愿被触及到的地方。
气氛诡异地沉默着,直到间桐樱将最后一个盘子擦拭干净放回了置物架。
“我觉得前辈应该是忙了一天太累了,我去给前辈烧水,今天洗过澡就早些休息吧。”
望着转身快步离开客厅的间桐樱,卫宫士郎最终还是选择暂时放弃追问。
……
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被保护得相当好。
外部看起来有些破旧,内部却一尘不染。
远坂凛看着自己摸过护栏却没有沾上丝毫灰尘的手指,带些惊奇说道。
“好干净啊,看来卫宫君时不时地就会来打扫呢。”
“抱歉,这话我可没办法当做没听见。”
伴随着轻轻的脚步声,女人的声音从台阶上方传来。
那是一个简易感觉有些熟悉,实际上却从来没见过的身着爱因兹贝伦家女仆服的银发女人。
“即便主人已经不在了,但将主人的房子打扫地一尘不染是作为女仆的我的义务跟责任。”
“塞拉小姐!”
简易下意识地将对方的名字呼喊了出来,并不是基于脑子里的碎片剧情,而是别的什么。
“嗯?你认识我?”塞拉瞥了眼简易,后揣起手轻咳了两声,“咳咳,那种事情无关紧要,既然不是敌人,而是作为客人到访,我这个女仆长就该担当起招待的责任,请随我来吧。”
……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啊。”
宽敞整洁的会客室,就座的远坂凛接过塞拉递来的高级红茶。
本以为作为爱因兹贝伦的人工生命体会随着伊莉雅死去而停止生命活动,却没想到还活得好好的。
远坂凛不知道的是,跟同为女仆的莉洁莉特不同,塞拉并不是天之衣的一部分,不会因为伊莉雅的死而停止生命活动。
另外,因为作为人工生命体的性能十分完善,塞拉的寿命比起伊莉雅来要长很多。
知晓自伊莉雅死后,塞拉这两年一直一个人待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简易不由感慨。
“竟然能一个人把这么大的城堡收拾得井井有条,打扫得一尘不染,只能说真不愧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女仆,就是不一般呢。”
“作为爱因兹贝伦的女仆,要做到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虽然塞拉嘴上这么说,但根据挺胸的动作以及微表情,简易的这些无心之言让她十分受用。
相反,对于上来就一句没想到自己还活着的远坂凛就并不是那么友善了。
“好像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是简易,虽然水平极差,却也是一位自由魔术师。”
其实,正是想到了爱因兹贝伦城或许还有人的这种可能性简易才会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记忆,精神(大脑),魔术回路等,这些东西本质上是储存在灵魂内而非外在的肉体。
专研灵魂之道的爱因兹贝伦家,即便只是女仆,也定对自己解开自己的异常大有帮助!
简易不知道的是,其实在魔术方面,塞拉才是伊莉雅的老师。
换言之,这一次简易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