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典了(2 / 2)

小鱼儿回头看去,竟然是浩浩的堂妹——珊珊。

虽然,双双和她妹珊珊都是路宿曲家村内相当漂亮的女生,但小鱼儿那段时间是真的不喜欢除了明星稀以外的其他女生。

比起双双那种有着御姐风的女生,珊珊比她姐更活泼,也像极了小鱼儿心目中最好看的公主形象。

加上他们都是一个村儿的孩子,平常浩浩要出来玩,一般都会喊他妹一起玩过家家、堆房子、捉迷藏、三个字这些小游戏。

久而久之,她也就对小鱼儿有了种哥哥之上的感情。

只是那时候的小鱼儿,还不太明白她这究竟是喜欢还是崇拜。

看到浩浩把他妹喊来,小鱼儿有些吃惊:“珊珊……”

珊珊压根就不想看对面的两个女生,直接甩了明星稀一个白眼,对小鱼儿说:“跟我走!”

随后,珊珊连看都不看杜月月,直接拉着小鱼儿的手就往幼儿园的门口跑。

“好。”

小鱼儿点了点头,就被她拉着离开了这个让小鱼儿心里五味杂陈的幼儿园。在小鱼儿和珊珊离开了路宿曲家村幼儿园后,浩浩、鲁鲁、冬冬、月静和月蓉也跟着他们一起跑出来了。

他们大概跑了一百多米,直至珊珊拉着小鱼儿来到村碑下才忽然松开他的手,转头问了小鱼儿两个问题。

“三爷爷,我是从我哥那儿听说你上小班时曾发生的事儿。那什么……你明天就要走了是吧?千万别为不值得的人动手,还有……那个……我想问你,你对她是不是还留恋着?”

要是今天下午没碰到杜月月和明星稀,小鱼儿可能会说“是的,我还留恋着稀稀”。

可是,小鱼儿亲耳听到了明星稀的话,那就不要和她告别了。事已至此,珊珊再问小鱼儿这种问题,小鱼儿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小鱼儿松了一口气,看着珊珊说:“我知道,她对我没任何感觉,根本就不想和我交往,也明白她什么意思,可是这种心动的感觉一直珍藏在我心中,我想称她为自己的初恋,可我这三年好像又从未恋过,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初恋。或许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往往都得不到好的结果吧?”

珊珊再怎么说也就比小鱼儿小一岁,喜不喜欢、爱不爱的,她在中升大班的这个年纪也不明白。

只知道,在刚才那种被杜月月拿她爸身份来压小鱼儿的情况下,只能那么说才能带他避免祸事。

“这个问题我没法儿回答你,算了!想这么多也挺烦。走!咱们去我哥家玩去!”

珊珊心思单纯,年纪尚小的她没那么多时间来反思自己对感情的见解。

在她心中是这么想的:自己喜欢的人,只能被自己欺负,却不能被别人欺负。

随着她这话音刚落,小鱼儿就被她拉到了浩浩家,幼儿园毕业的那天下午,他们好几个发小在浩浩家玩得特别疯。由于玩得实在是太疯了,小鱼儿似乎将明星稀最后对自己说出的印象抛却在九霄云外,永不复返!

甚至,还玩起了假装卖花的小游戏,双双问他们在场的小朋友。

“你们有没有浪漫的句子,我卖花要用。”

冬冬嘿嘿一笑:“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你别赛脸。”

鲁鲁已经不冒鼻涕泡了,顺着冬冬的话继续说:“先穿袜子再穿鞋,先当孙子后当爷。”

月蓉掩嘴轻笑一声后,也想出了一句:“我陪你闹,你就得笑;我给你脸,你就得要。”

浩浩哈哈一笑,顺其自然地回了句:“刀不锋利马太瘦,你拿什么和我斗?”

月静思考了几秒的时间,从口中说出这么一句:“天热脾气躁,我不微笑你别闹。”

看着大家将目光投向小鱼儿,小鱼儿也即兴来了一句:“曲路肖郑四个村,打听打听谁是爹。”

珊珊用稚嫩的声线,对着他们众人继续说:“辉煌时刻人人有,别拿一刻当永久。”

双双作为发起这个小游戏的发起人,听到他们说了这么多,则是忽然想到了一句:“买我花可以,要我联系方式,不行!”

最终,还是珊珊的句子得到了双双的青睐:“没有谁规定花必须要长成向日葵或是玫瑰,我偏要做那月季,让你只能闻香却无法拥有。”

在浩浩家各自散场后,吃饱了晚饭,小鱼儿就自己一个人爬铁梯到了自家房顶。坐在通气玻璃窗前,感受着晚风的吹拂以及月光的照耀,小鱼儿开始思考明天搬家去了三山岛,要是再遇到长得好看的女生,是不是还要继续这么喜欢一个心动女生?

睡了一觉醒来,爸爸、妈妈和姐姐已经开始忙碌搬家的事宜,而小鱼儿经过一晚上的思考,足足睡到上午九点才睁开自己的双眼。

当小鱼儿穿好衣服下炕,准备洗漱一番再吃饭时,外面已经传来了爸爸的声音。

“儿子,醒了?”

随着这道声音传入了小鱼儿的耳中,爸爸的模样刚好出现在卧室门口。

小鱼儿看着爸爸忙了一上午的脸色,露出乖巧地神色来询问他:“嗯,爸爸,咱们这就要走了吗?”

爸爸看着小鱼儿可爱的面容,露出了自己的憨厚笑容:“差不多了。儿子,你先洗漱,然后去饭桌上吃饭。等你吃完,爸爸妈妈就差不多搬完所有的东西,然后咱就走。”

听到这话的小鱼儿,立马回了爸爸一句:“好呀。”

紧接着,小鱼儿就迈开步子去卫生间洗漱,简单洗漱完后就吃饭。

在小鱼儿吃饭期间,浩浩、鲁鲁、冬冬、月蓉、月静、双双和珊珊为了最后送小鱼儿一程,已经来到了他家。

浩浩一进来就喊小鱼儿:“儒哥!儒哥,你在哪儿?”

冬冬看到小鱼儿在吃饭,适时提醒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浩浩:“哎哟,儒哥在吃饭呢?浩浩,你别这么大嗓门。你用这么大的嗓门喊儒哥,会很影响儒哥的食欲。是吧?”

大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自然能明白冬冬这是在开玩笑,小鱼儿当即就白了他俩一眼。

“太爷爷,太奶奶!”双双在跟小鱼儿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后,转头对小鱼儿说:“三爷爷,我看太爷爷、太奶奶和你姐都在往外搬东西,一会儿你吃完饭就要走了吗?”

鲁鲁倒是没开口,而是在一旁看着他们聊天。

月蓉见小鱼儿吃的正香,没好气地对他说:“小鱼儿,你个没良心的,你要走了也不和我们几个道个别吗?!”

由于大家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小鱼儿实在不知该怎么回复,便盛情邀请他们一起坐下来吃早饭。

“大家都来了啊?吃了没?没吃的话,来一块儿吃点儿呗!”

月静先是让小鱼儿自己吃,然后说着说着声音就变哽咽了些许:“他们可不像你,早就吃过了,你自己吃吧。他们就是来送送你,顺便和你好好道个别,你这一走,说不定咱们就再见不到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你……呜呜呜~”

随着她后面的语气逐渐变得有些颤抖,眼泪也从眼角不自觉地溢出。月蓉连忙抱了一下她姐,用手抚摸了一下月静的后背,将目光看向正在吃饭的小鱼儿。

她紧接着就问了小鱼儿一个,在当下不知该如何作答的问题:“没有万一!小鱼儿,我相信你一定还会回来的,对吗?”

小鱼儿呵呵苦笑,用敷衍的语气回应了月蓉这个问题:“对啊,我会回来看望大家的。月静,你别伤心。”

其实,对于能不能回来,小鱼儿那时候也不知道。甚至,小鱼儿还真想过一去不返,再也不回农村了。

原因很简单,农村实在是没有城市中热闹,也没有那么多好玩的、好吃的、好喝的。

无论是经济条件还是开拓今后的眼界,都不是农村能轻易比拟的。小孩子嘛,在那个年纪都喜欢让自己开心快乐的东西。具体情况再进行一个具体分析,农村固然空气清新,但家家户户住的都是老房子,这里看不到山,也见不到海,每天放学就是回家写作业,实在没什么景点好玩。

月静被小鱼儿的话打动,似乎眼泪也停在了眼眶中,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小鱼儿。

“真的吗?”

由于经过明星稀那件事后,小鱼儿实在是不会安慰女生。

面对她这三个字,小鱼儿只好呆呆的点头,并与她约定好了今后会从三山岛回来。

“嗯,真的。我一定会回来看望大家的!”

得到小鱼儿肯定的回答,他们几位发小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善良的笑容。

尽管他们没跟他一起共进早餐,可小鱼儿还是一个人吃完了早饭,在经过父母同意后,小鱼儿跟他们七个就结伴去玩了,并且还与父母约好上午十一点就陪他们离开。

他们先是去到了经常一起玩的长桥上,在幼儿园上学的那三年,小鱼儿就觉得这个桥好长,要至少走三分钟才能走完,不仅耗时耗力,长桥的样式还非常丑。

可随着小鱼儿的成长,这座承载了他们共同童年的桥也被迫拆除了,如今再也看不到这座桥了。然后,他们八个就绕着路宿曲家村走了个圈,美其名曰是大家结伴留下点儿回忆,却几乎把他们曾一起走过的路都并肩走过了。回程的路上,珊珊主动跟他们这群发小聊起了一个话题,两个月后她父母将要带她和双双一起去上海旅游。

“三爷爷,你搬走以后,我和我姐过两个月也要离开村子啦。”

小鱼儿好奇地反问:“啊?你们也要搬走吗?”

珊珊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不是,我父母要带我们姐妹俩去上海旅游。儒哥,你喜欢旅游吗?”

“旅游?”

珊珊见小鱼儿一脸疑惑,继续说:“是啊,三爷爷,你没有旅游过吗?”

七岁的小鱼儿连村子都没走出去过,又何谈旅游是一种什么概念,为了不露怯,小鱼儿只能苦笑且追问。

“呵呵,我还真没出去旅游过。这是好事儿啊,珊珊,那你自己喜欢旅游吗?”

珊珊也就六岁,更是不知道什么是旅游,迟疑了一秒,对小鱼儿说:“嗯~我也不知道呀,但我知道要和喜欢的人去旅游才会更有意思。三爷爷,经过昨天那件事,你现在心里还有那个坏姐姐的一席之地吗?”

虽然,珊珊后面这话,跟昨天下午问小鱼儿那个问题是差不多一样的。

可小鱼儿脑子又不笨,自然能听出来她再问这种问题,不是为了求证自己内心有没有明星稀的地位,而是想安慰自己尽快走出“爱而不得”的困境,让小鱼儿大大方方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搬家新生活。

通过昨天一下午的疯玩,加上在屋顶一晚上的思考,小鱼儿的心里已经对明星稀的位置清空了。

目前,小鱼儿心里暂时没有新的心动女嘉宾,自然在回应珊珊这话时,也显得比昨天更坚决!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再也没有了。珊珊……哎!你刚才那句话启发我了哎……”小鱼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忽然扬起了一道阳光大男孩的微笑,笑而不语。

而听到小鱼儿后面那故弄玄虚的话,在场的其他七位发小也都瞪圆了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

“啊?什么话?”

小鱼儿先是刻意卖了一下关子,然后跟他们七个一边嬉笑、一边说出了珊珊究竟是哪句话启发了自己:“如果是和喜欢的女孩,旅游的目的地可以是幼儿园里面的秋千。”

可没等珊珊反应过来,双双用手臂碰了一下身边的她。

“那还等什么?走吧?!”

珊珊被她姐这一碰,脸上的小表情就看起来更萌了:“啊?什么?”

双双将这个能玩秋千的机会,以暗示的方式递给珊珊。

“你说什么?呵呵。”

珊珊再怎么说,也跟双双是一母同胞。

她们姐妹俩的思维运转方式都一样,自然通过这种暗示理解了她姐究竟是几个意思。

可这下,就让害羞的珊珊迟迟不敢拉小鱼儿的手去荡秋千了。

只有小鱼儿这个当事人,以及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鲁鲁,还没懂双双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比起鲁鲁的一言不发,还是小鱼儿更有不耻下问的精神。

与其在自己的内心对这个问题一直闷着不发问,真不如大大方方的问出来:“我没懂,双双你这是几个意思?”

双双到底还是站在她妹妹那边儿,回小鱼儿的语气也比较俏皮:“要不说嘛,你们男生对于感情启发的有点儿晚,不懂就不懂吧!三爷爷,等你的年龄再长大点儿,或许就会明白了。”

之后,珊珊就真跟昨天带小鱼儿冲出幼儿园那样,鼓起莫大的勇气牵着他的手就往幼儿园的方向跑。好在昨天是大班欢送会,也是幼儿园毕业日,今天幼儿园里就没小朋友了。此刻,幼儿园里只有看守大门的保安大爷,以及还在幼儿园忙碌的几位值班老师。

见到他们两个小朋友,保安大爷笑意盈盈地打开了幼儿园的大门,就这样他俩在里面的秋千上荡了好久。彼此足有二十分钟只玩秋千且不开口的时间,也是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场只有两个人的秋千时光。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俩谁都没有明说感情方面,但他们也算是一起“旅游”过了。

直到他们俩玩的差不多了,小鱼儿才看向珊珊的一双美眸,开口对她说:“珊珊,你看啊,那是街道上的流浪猫,那是村民家的狗,这里是人间农村。村民们勤劳朴实,热情似火,除了微笑就是包容。这是他们以后的样子吗?那在街道上流浪的猫,那在主人家护院的狗,那在人间历经磨难的农民,还是人群中毫无存在感的他们。呵呵,这充满苦难的人间,爱谁来经历就经历去吧,我要去做那奔跑于森林中的虎,行走于雪山的鹿,翱翔于天际的老鹰,自由而又肆意,做那异乎常人的万中无一。所以,你别喜欢我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止步于此……也挺好。这些话,你别和你姐说,就当是梦一场吧……”

珊珊似乎很惊讶,小鱼儿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他的?

她歪着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三爷爷……你早就知道了?”

小鱼儿点了点头:“嗯,知道,不说出来也是不想破坏咱们之间的情谊。我和你哥是兄弟,和你家有亲戚关系。你喜欢也好,崇拜也好,咱们终究是不合适的,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多比我好的男生……”

没等小鱼儿把话说完,珊珊就伸出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停,打住!三爷爷,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下去了。我自己的感情,非常知道对错,你们都以为我的年纪小、一点儿都不懂感情。其实,我看得比你们谁都明白!!!关于这件事,既然你是这么想,那我也不多做反驳。就这样吧,三爷爷,祝你一路顺风!以后回来,别忘了看我们就行。还有,放心吧,你刚才说的话,我不会告诉我姐,她也永远不会知道你对我是怎么想的。”说完这话,珊珊就从秋千上下来了,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幼儿园。

听着珊珊的话,小鱼儿在秋千上反思了许久,珊珊再怎么说也就比小鱼儿小一岁,喜不喜欢、爱不爱的,她在中升大班的六岁,就比小鱼儿这个比她大一岁的“三爷爷”看的还明白了吗?

难道,是小鱼儿昨天下午想错了?不该以一般小孩子的思维,来看待珊珊在这个年纪对感情的见解?

为了考虑这三个问题,过了一分多钟,小鱼儿才从秋千上下来。

回到家后,简单陪父母沟通了几句话,便坐上了搬家的货车前往三山岛,开启小鱼儿他自己的崭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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