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就不是纪寒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家里那个卧室……现在空荡荡的……”时苏一脸惆怅的看着他的脸,声音轻轻的小小的依旧在嘟囔:“你为什么不再是纪寒……你再变回去,我给你煮面吃……我多放几个鸡蛋……嗯,一个,两个……不,放四个!放五个六个都行!”
时苏一边说一边贴着他。
她大概没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一切凭本能。
不是去揉他的脸就是去扯他的领口,一会儿像个女王一会儿像个撒娇的小朋友,过一会儿又委屈的不停质问他。
景继寒被她蹂躏了半天,抬手要将她手推开,她又一脸凶悍的警告他不许乱动。
刚才就不该任由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偏偏今晚桌上大都是老爷子珍藏多年的佳酿,度数高,年头多,一两酒便足以让酒量一般的人醉的不轻,何况时苏今天晚上喝了至少有五六杯。
时苏身上的浴袍越敞越多,她终于感觉到一丝凉意侵袭,下意识的更加贴近他,干脆更又像个八爪鱼似的趴在他身上不动。
然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来来回回乱动,使得身下沉静克制的男人瞬间浑身紧绷。
两人都喝过酒,景继寒喝的不多,以他的酒量也不至于因为那么两杯酒而影响半分清醒神智。
可酒精蒸腾,两人的体温都略高。
时苏把脸凑在他颈窝,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很舒服的床,蹭了蹭,心满意足的谓叹了一声。
景继寒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时苏好不容易被吹干的头发凌乱的散在她自己身上,也有一部分散在他身上,小女人酡红的脸颊与在灯光下盈盈白润的肩膀,无一不是一种煎熬的折磨与考验。
“时苏。”
“……嗯?”
她趴着一动不动,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却显然是就这么趴在他身上快睡着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不知道啊。”
“这里是景家。”
“哦……”她闭着眼睛,脸贴在他胸膛前,慵懒的声音里透着酒后的娇嗔:“景家……”
嘴上念叨着,却显然并没记起景家是个什么地方。
“你又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睡觉啊。”
时苏不明白这是什么问题,忽然自他怀里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神有些发直,却又偏偏笑盈盈的:“纪寒你是不是又失忆了,别以为你能骗过我,我老早就知道你什么都记得……大骗子……”
景继寒接住她忽然锤下来的拳头,握住,深邃黑眸里闪映着几分浓重的墨彩,语调沙哑非常:“我是谁?”
“纪寒。”时苏一副你问我就答的聪明好学生似的表情,但下一秒又自己疑惑了下,想了想之后又加了个字:“景。”
景继寒定定的看着她,还未有所动作,时苏忽然因为这个景字而终于想起了什么,陡然坐起身:“啊,我还得去陪景爷爷喝酒!”
说着忽然直接就从他身上爬了下去,急吼吼的下了床。
她一只脚刚落地,还没完下去,被她欺压了半天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然起了身,骤然她手腕上一重,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赫然被男人牢牢的反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