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倒是大大方方的对右侧旋转楼梯上的那对母女勾了勾唇,停下了脚步,示意她们先下去。
两个楼梯之间相交汇的位置并不大,她并不打算跟她们并排向下走,总要保持些距离。
时云音没动,目光盯着时苏身上的那件。
“不都是在试礼服?还没被定下来,我怎么就不能试?”
“礼服已经被定了,那位是聿景集团的人,您的确不能试。”
两句话在耳畔回响,结合之前的种种,时云音看着时苏的眼神更隐隐添了几分不可思议。
她真的和聿景集团有关系?
总不可能是开帕萨特的那个小职员太低调,实际上却在聿景集团内部有什么庞大的背景?
时云音母女也站在原地不动,大庭广众之下在这种场合中随时随地会有隐藏在角落里的镜头,这种端庄大方的态度总该要拿捏的清楚,时苏会让,她们也一样会让。
见她们母女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却显然也打算让自己先下楼,时苏微微歪头一笑,倒也不再客气,径自步下楼梯。
见时苏那泰然处之的态度,再又看见时苏那件星空晚礼裙,时云音忽然迅速向下走,恰好在时苏已经走到两梯交汇处的位置时步下了阶梯,趁时苏转身正要继续向面那几阶走去时,抬脚就打算“不经意”的在她那件美的不可方物的裙摆上踩一脚。
偏偏时苏明明已经背过身去什么都看不到,却又仿佛后脑勺长眼睛了似的忽然将璀璨的裙摆向前一拽——
时云音踩空的一瞬,脚下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刹那间歪了下去,整个人趔趄了一下险些从这楼梯交汇处的平阶上摔倒。
“小心点!”许亚茹扶住差点从平阶上向下摔下去的时云音,同时神色不悦的盯着时苏的背影道:“裙摆这么长,忽然向前拽什么?差点把人绊倒!穿的人模狗样就这么嚣张?到底也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小时候就没什么教养,这么大了也还是一副没教养的德行。”
时苏站在原地没急着继续向下走,不着痕迹的将裙摆重新任之垂坠回原位,转眸迎上许亚茹那副似不悦的似长辈严厉苛责的目光,远山般的黛眉微微一挑,直视着许亚茹,眼底忽然渗出一抹似笑非笑来。
“是礼服裙的裙摆过长太碍事,还是我这个人站在这里太碍眼?”时苏面上看着笑盈盈的,声音透着只有她们母女能听出的薄凉:“看样子云音小姐的腿脚是一如既往的不利索,五年前在时家别墅里被我‘推’了一把就那么惨烈的摔断了腿,讹诈我必须去片场替你跳那场舞,如今我的手离你几米远,你却能把鞋伸到我裙子上去,五年了,小孩子都知道该换些套路,你连套路都不换的吗?”
许亚茹面色一沉:“你胡说什么?当初家里的几个佣人部指认是你推了她!云音当年留下的腿伤导致她以后都没办法再跳舞,谁会拿自己的未来去陷害你?时苏,我看没长进的是你,到现在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嘴脸,我们时家怎么就出了你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
话落的一瞬间,许亚茹似多年前习惯性的向时苏扬起手。
时苏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副一如当年要来煽自己耳光的动作,没有任何要躲避的动作,只淡淡道:“时夫人,这里不是只有几个眼瞎心黑佣人存在的时家别墅,宴会厅四周都有摄像头,我不介意陪着你女儿一起登上今晚的热搜头条,你时夫人也会同时声名大振,这一巴掌打下来,你猜我会不会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