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那么气定神闲一点都不慌,俨然是根本不担心她自己真的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来这么大的安感和自信?
“是什么原因,你不配知道。”时苏眼角的余光掠过卧室门的方向,未动声色,没给时东杨去细想的时间。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傻.逼脏了景继寒的眼睛脏了景继寒的手,这种蠢货连亲自给他见上一面的机会都不需要有。
“你再动一下,我这手中的锤子可不长眼睛,万一不小心掉下去,砸中你什么地方。”时苏若有所指似的瞥了眼他的下半身:“我对你们时家了解真的不多,对于我究竟有几个堂哥堂弟,又或者时家是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也不是很清楚,这万一不小心砸中了,导致时家绝了后,时老爷子死后也只会去找你算帐,绝对算不到我的头上。”
眼见时苏晃动着手中的安锤,时东杨白着脸,却下意识向后缩了一下腿,试图挡住自己的某个部位。
时苏趁他后退,迅速拿起手机拨了110报警,顺便通知工作室的人去她的电脑里调出前十分钟的监控视频,部存档备份留用,不给他一点销毁的机会。
直到听见楼下由远及近的警车鸣笛声,时苏才幽幽的慢慢的说了句:“时东杨,别以为我站在光里就真的能被消融到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是在石头缝隙下长出来的草,不是你以为的温室花朵,你想要我的命,不如看看到底谁先死?”
时东杨有那么一瞬间才忽然意识到,他这两年所调查到的时苏,有太多都是她在面对镜头时的圆滑和笑脸。
那根本不是真的她。
她骨子里的很多东西从来都没有从当年江市时家的阴影中彻底拔亘出来,不站在镜头前的时苏,从来都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在名利场中左右逢源的女明星。
她是棉里藏着的针,看似温软,实则扎人。
“就算警察来了,现在受伤的也是我,我没杀人,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最多去做个审讯。”时东杨硬撑着脸面。
时苏勾了勾唇:“你的伤源自于我的正当防卫,至于其他的话,你自己跟警察解释去,所有的一切都在监控里被录的明明白白。”
时苏说话时,回头看了眼身后窗口的位置。
那边抽屉里的安备降绳和安锤还是当初温柯离开江市时,帮她从同事手里顺过来,直接拿给她的,她留下那些东西说是以备不时之需,但实际上她住在这么高的楼层,从来没想过万一发生什么危险能用安锤去砸窗逃生,倒是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用到。
时东杨这时忽然低低的冷笑了声:“心机婊,景继寒恐怕也被你那圆滑的女明星光环迷惑了吧?他知道你这么攻于心计,知道你这么心狠手辣的一面吗?”
时苏眉眼微垂,冷睇他一眼,有发丝在她脸颊滑过,看不清她面上情绪。
卧室门却在这时骤然自里向外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