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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想了想,想不出来原因。
“大概是因为我不需要贞节牌坊,我听过别人羞辱我的更难听的话,所谓贞洁不过尔尔。”
沈故叹了口气,他大概理解了一些。
她的父母承受无数人议论,却还是将那些目光抛之脑后,这对夫妻在金陵城中恩爱如常的过了十五年。
所以江清月也会认为,有些东西可以没那么重要。
他苦笑:“那如果是我呢,你会拒绝吗?”
江清月尴尬道:“大婚之前你答应我的,我们不做真的夫妻,我们说得明明白白,我只是把你当做弟弟。”
沈故无力的笑笑:“我的意思是,你没有拒绝,只是因为是他吧?”
江清月认真设想了下:“我不知道。”
若是对方很丑,她会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沈故很长一段路都没有说话,快到王府之时,他问:“你会回到皇兄身边吗?”
江清月摇头,这个问题她心里是有答案的。
“不会。”
“你心里还有他的,”沈故眼皮耷拉下来,可怜巴巴的说,“否则怎么会因为他封张淑婷为贵妃而与我假成亲呢,你是被他气着了。我明明心知肚明的,可我现在却很不好受……”
江清月不是没考虑他这话,可真的不是他说得这样。
“我起初考虑过真成亲的,我想着一旦做了决定便是来真的,”江清月顿了顿,说,“但是我不确定沈霄究竟能忍到什么地步,和你是假成亲,对你有好处,至少不得已的时候能保你性命。”
沈故更加吃惊的看着她。
江清月真心实意的说:“你人不错,我总不能真的害了你。”
沈故垂眸:“我愿意冒这个险的。”
江清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会离开金陵,去看看外面的山辽海阔,若是有机会,以后扬州再见吧。”
扬州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
沈故明白她说的以后是什么时机。
是皇帝放下了,不再打探她消息的时候,那时候她再嫁人,才不算害了人家。
她看着爹娘一路走来,太明白权势迫人的无奈。
下马车后不久,江清月突然想到什么,对沈故道:“我需要一碗避子汤。还有,我们尽快和离。”
沈故没有多问,很快应下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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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霄一大早醒来头有些痛。
刚更衣完,线人给他带来一个消息。
“宣王府的管事去药铺买了一帖药,是避子用的,给王妃用的。”
沈霄神色滞住。
他分明记得昨天白日里还看到了她的守宫砂,就这一夜之间,她就与十二弟有了夫妻之实?
“知道了,下去吧。”
沈霄在原地站了良久,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有那么一刻想罢朝,实在提不起力气来。
他去上朝的这一路上,了解到昨日太和殿之事已成,张云麾已被押入死牢,贵妃则暂时幽禁于宫中等候发落。
沈霄上朝时候看着一片大臣,忽然又想起了那碗避子汤。
可是她为什么要喝避子汤?
她不想生下十二弟的孩子?
沈霄摇摇头,心道,这也与他无关了。
只是片刻的走神,很快他的思绪就回到朝堂上来。
下朝后,沈霄握着手里的奏折,却如今也看不进去。
干脆歇着了,枯坐养神。
忽然的,他发现砚台下压了一张纸,他拿出来打开一看。
“令孙红绫受尽屈辱死去。”
“不可善待张淑婷。”
“不可强迫皇姐嫁人。”
“应清月所有予求,护她平安喜乐。”